江湖客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我听一位朋友说的,他是如今朝廷的一位五品官。他不让我公开他的信息,因为他和我说了一些朝中事,他不让我转述给别人。我刚才嘴没把住门,竟然透露了他说的这件事,所以我不再透露他的身份信息了。”
江湖客说:“你不必说他是谁,你只是说一些八卦信息就行,咱们都能理解,我们一旦说出信息来源于谁,对大家都没好处。我刚才说的我那位堂弟,他的确切姓名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刚才说陪同皇上登上泰山顶的人,不到五品官的都封了五品官,或者享受五品官待遇了。据我所知,那些随同去封禅,而没登顶泰山的官员,也有的得到了晋升的机会。最苦的就是八万仪仗队禁军卫兵,和非仪仗队的两万近身禁军护卫。他们最辛苦却只是加了功勋,没有其他任何物质奖励。”
沈武艺在一边插嘴说:“这样确实不公平啊,先不说去封禅的禁军们,只加了代表荣誉的功勋,而没有实际物质奖励。就是那些在洛阳城负责处理各项朝中事务的官员,没去封禅,工作比平时还累,却没有得到升官的待遇。”
江湖客说:“官员的事咱不去操心,就是禁军长途跋涉,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如此盛大的封禅仪式结束后,是该得到一点物质奖励的。毕竟皇上都下诏书大赦天下了。这样的问题,都是张说没想到的啊。”
我说:“江湖客你分析得还真头头是道,封禅期间在紫薇城工作的三省六部官员,和未获得资格随同皇上登上泰山顶的官员,都对张说有大的意见啊。据说那些升官的人,多数是张说的亲友,或走得近的下属官员。”
娄晓盘提醒我说:“文大哥,你注意点,不要过多议论朝廷中的事。”
我说:“我们七个人的关系够铁了,上次我虽然没喝拜把子的酒,但是我们七个人已经是达到结拜异姓兄弟的地步了。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忠王殿下和王忠嗣,是好朋友,所以我们说一些不是很敏感的宫中事,是没有人去泄密的。”
娄晓盘说:“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好啊,忠王府也不止我们这几位护卫,还有其他人。”
我知道娄晓盘的意思,他是说李辅国和小康子万一听到我们的聊天内容,有传出去的可能,但是我却不怎么担心他们俩人泄密,因为他们两人还是维护李亨利益的。忠王府内的一些事,若泄露出去,对李亨很不好,我觉得李辅国和小康子,顶多也就是跟李亨说一下这些事情。
我说:“我们小声谈论一下宫中之事还是可以的,过于敏感的话题我们就不要再谈了。假如一点话题也不谈,老是站在这里多没意思啊?”
王平凡说:“文游唐、江湖客、沈武艺,你们三个人今天谈得朝中之事够多了,我奉劝你们安静一下吧。”
我说:“好吧,不聊这些事了,今天什么事都不聊了,进入安静模式。”
江湖客和沈武艺,两人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
我是了解那段历史的,这时候正是张说一生中最火的时候,虽然这是他第二次任中书令,但是先天年间他第一次任中书令的时间较短。这一次他再度任中书令前已经是宰相级别,这次任中书令前后,他主持了裁军,将府兵制改革为募兵制,对中书门下两省的工作制度做了一些调整,还对古今礼仪酌情进行了增删修改……
张说由于提出建议唐玄宗赴泰山封禅,并负责了所有流程仪式的安排,所以得到了唐玄宗更多的信任。他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渐渐有些飘飘然了,暴露出了贪婪和脾气暴躁的秉性。
包括侍中源乾曜在内的丞相,意见和张说不和时,也会公然被张说不留情面的当众驳斥。对于他的下属,和其他重臣所提出的不同观点,更是被他当面呵斥,甚至破口大骂。
接下来的公元726年,对张说来说是一个渡劫之年,因为张说同时得罪了几位重臣,被联合弹劾了。
我想到这里,决定到夜间的时候,查看一下我记在日记本里的公元726年的历史事件。我上次被星期一的闹钟吵醒了,回到了现实,到了星期一夜间时,我又凭意念回到了盛唐,我来的时候拿了一本日记本,抄有726年,以及以后几年的重要历史事件。
我问江湖客:“你堂弟跟随皇上和武惠妃身边鞍前马后,没得到什么封赏吗?我听说陪同皇上登上泰山顶,祭祀昊天上帝的官员,不到五品官的都封了五品官,或者享受五品官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