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胳膊上擦干眼泪，李言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经红到发肿，比起平时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显得有些脆弱。

现在看来，那不好相处的样子大概也只是她的保护色。

许微微犹豫着说道：“李言，如果你想走法律程序，我可以提供帮助。”

“再说吧，如果需要，我会考虑的。”李言缓慢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大了，不会再随便让他们拿捏。”

“那就好……”

两人在操场上坐着，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要是不知道做什么，你要不要先试试看学医呢？”许微微试探的建议。

“医学也是很有意思的。”

李言不屑的嗤笑一声，“有意思在哪？为了得到一句轻飘飘的感谢？为了能够满足你们这些小白兔的虚荣心？”

“嗯——不止这些吧。”

“从哪里下刀能快速挑断一个人的手筋和脚筋、人体的哪些器官最脆弱、怎么让一个人快速失去战斗力或者一击毙命，怎么分尸……这些都有很大学问。”

“哈？！”李言的表情有些崩溃。

“你如果想要报复那些人，这都是要学的东西。比你在作战指挥还有用呢。毕竟枪支弹药和军事理论在家里可用不到。”许微微一本正经道。

“你是认真的吗……”

许微微灿烂一笑：“举个例子，举个例子。来嘛，我也想有个伴儿。”

“万一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寝室多寂寞啊，都没有搭子。”

“寝室里不还有俩人呢吗？”

“干嘛明知故问，非要我承认跟你最好是吧？”

李言笑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自己说的。”

看到她的笑容，许微微心里松了口气。又缠着李言腻歪了一会儿，李言终于松口了。

“好了好了，别烦我了，陪你行了吧？”

两人心里都清楚，真正需要人陪的，其实是李言。一直以来希冀的道路被封死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就像在茫茫大海上飘着，恰好路过一艘船，这艘船本不是她要去的方向，可“船长”却强硬的把她拽了上去，虽然偏离了方向，可也没有让她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