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往紧闭的房门一瞧,当下明白了丰儿的意思,也就在门口找了一个台阶坐下。

丰儿和昭儿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期间来了好几个要回话的管事和婆子,都被丰儿劝回去了。

贾琏和王熙凤这边自行厮闹着,宝玉那边倒是难得有半日是清净的,盖因宝玉想了一会子该给姊妹们挑些什么,想到上次四妹妹贾瑶去年曾经跟他抱怨过,府里采买的作画用的颜料,总是滞涩。

又记得贾琛的衣裳用的料子看着旧了,贾瑛现在练棋用的棋子还是三年前才得的,急匆匆地拿着自己写的单子出去找烘茗。

烘茗平日里伺候他读书,最知道这些东西该上哪挑得最好的。

宝玉一出去,屋内的晴雯便将手里拿着的针线活计重新丢回了筐里,自己到了外间的小榻上歪着。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放满了手里的速度,能偷一会儿懒,谁不乐意呢,几个人看似在干活,实际上是在休息。

宝玉出去过了好一阵子,袭人才魂不守舍地进了屋来,平时袭人要是见几个人这般躲懒,总是会说上两句,但是这次袭人就像是完全没看见一般,只自己找了地方坐下,怔怔地发呆。

她如同一块木头一样的身影让半眯着眼,歪在小榻上的晴雯瞧见了,晴雯冷笑一声,冲着袭人道。

“咱们这位老好人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把心丢在了哪,找不回来了?”

麝月正在晴雯躺的小榻边上擦拭博古架上面的碎冰纹路的花瓶,闻言悄悄伸手扯了扯晴雯的衣服,让晴雯别这么刺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