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哑然,不等抱琴再说什么,元春就借着往下说道。
“当初进宫的时候,府里都由母亲管理,祖母她与我说,我在宫里得了好前程,将来能帮衬我的兄弟,我大哥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就忽地没了呢。
这些还不算,左右还有宝玉,他天资聪慧,等到将来科举,定然能金榜题名,这我倒是不担心。”
“可是,现在我是封了妃,在别人眼里风光无比,那我的母亲呢,她被夺了诰命,也许母亲信中有夸大的意思,但是父亲他怎么就可以那样对待母亲。”
“老爷不会的,小姐,您别乱想,咱们四大家族历代联姻,从未有过抬平妻的先例啊,老爷不会的。”
抱琴见元春的情绪有些不对,急忙劝着,其实在抱琴眼里,元春不仅不应该得罪老太太,更不应该对贾政存有怨愤的心思,宫里的娘娘,哪一个不是靠着自己的亲爹、亲兄弟在外朝打拼。
“如何不会,没有先例不代表事情就不可能发生。父亲他纳良妾,总不会是假的吧,要是真的一点苗头都没有,母亲又怎么会凭空编出父亲要抬平妻的话来。”
抱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与元春一样,在深宫里面,与外界联系的通道也就只有在元春封妃之后,偶然传递进来的信件,而且多半都是王氏,这个二太太来和元春诉苦的。
只得再从别的地方劝导元春,“那这与老太太又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一直以来最看重小姐了。”
“抱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老爷现在官居一品,就连琏儿也是高中得了职缺,而父亲虽然是外放升了品级,但哪有在京城做官来的尊贵。
老太太如今不管家,母亲与父亲之间闹成这样,宝玉还这么小,万一父亲真的如母亲所言,抬了平妻,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岂不是要对宝玉的地位产生威胁,这让我如何放的下心。”
元春将手里攥湿了的帕子扔到梳妆台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和陛下提给母亲恢复诰命的事情的时机不对吗?
是我没办法啊,宝玉现在京城,他又小,说的话父亲定然不会听,能帮助母亲的人,就只有我了,我要是再不为母亲争取地位,那该怎么办呢。”
“小姐,舅老爷如今得胜归来,有王家在一边看着,老爷他不会对太太怎么样的 。”
元春闻言一愣,随即面上露出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