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马车上就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还有一个姑娘,里里外外跟着三个丫鬟和四个小厮。”
丫鬟努力地回忆着当初的情形,然后接着道。
“他们一下来就径自进了太太娘家的院门,然后点名就说要见太太的二妹妹,太太的母亲和三妹妹说二姑娘不在家。
薛家的那个妇人就说,听说太太的二妹妹与他们家大爷之间被人诬传了一些谣言,希望太太的二妹妹跟着他们家的人一起去京兆府衙门公堂上作证,指认状告薛家大爷的张华说的是假话。
太太的母亲和三妹妹不同意,说是薛家大爷与太太的二妹妹情投意合,此番张华状告,已经耽误了太太二妹妹的名声,若是薛家大爷就这么将太太的二妹妹抛弃了,太太的母亲说她就亲自上门去吊死在薛家大门口。
太太的母亲见薛家来的两个人似乎是不信,于是就顺手抄起院子里面的绳子,对着家放四邻们喊了起来。
说着,就要直接吊死在院子里,街坊们听到了吵闹声,就都探出头来看,太太的母亲这么一来,薛家来的人就信了。
只说不必如此,然后薛家来的那位姑娘就劝那位妇人,说已经这般了,不如就让太太的二妹妹进门做妾。”
说着丫鬟抬头瞟了一眼尤氏,尤氏急道:“你看我作甚,然后是怎么回事?”
丫鬟咬了咬嘴唇,才道:“薛家那妇人起先是不同意的,后来耐不住薛家那位姑娘在一边求着,就松了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点说,你要急死我不成!”尤氏心里急的想起身给这个丫鬟一下子,但是想到只有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生生忍住了。
“只是,薛家那位妇人说,太太的二妹妹不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私自跟了薛家大爷,按照他们薛家的规矩,进门可以,但只能做妾,还得如同咱们家的那些个姨娘一般,签了身契,进门做最低等的婢妾。
往后等薛家大爷的正头奶奶进了门,太太的二妹妹都要归以后的薛家奶奶来管。
这等条件,太太的娘家母亲和三妹妹断然没有答应,太太的母亲当即就指着薛家那个妇人破口大骂,说当初是薛家大爷强占了太太的二妹妹,现在又借势凌人。
太太的母亲还说,太太您的娘家就没怕的,若是薛家强逼着他们家就范,她就亲自上京兆府衙门告薛家大爷强占良家妇女,看到时候是谁吃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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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母亲这么说,薛家就不愿意了,在门口里里外外的说是太太的二妹妹诚心勾引他们家大爷,他们薛家认了,要么太太的二妹妹签了身契去他们家做妾。
要么,他们薛家从此与他们家再无关系,他们薛家的大爷,也从来都不认识什么尤家二姑娘,那张华所说之事的一切罪过,其实都是尤家自己的托辞罢了。
就这样两边都动了真火,互相撕打起来。
街坊里面有好几个住在太太娘家旁边的人家,见薛家人多,欺负太太的母亲和三妹妹两个女流之辈。
就过来帮着太太的娘家人一起对付薛家。
互相推搡之间,太太的三妹妹就将薛家大姑娘给推倒了,薛家大姑娘倒在了院子里的井沿边上,瞧着是摔折了胳膊。
太太,事情现在就是这样,现在薛家还在尤家闹着没走呢。
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太太,您快拿个主意出来。”
听说扭打之间,薛家的大姑娘受了伤,尤氏急忙追问道。
“那薛家大姑娘还在我娘家待着?她摔伤了胳膊,可找人请了大夫来?”
丫鬟忙回道:“请了的,薛家那个妇人很是疼爱薛家大姑娘,我往咱们府上来的时候,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说完,丫鬟往前上了一步,对着尤氏小声说道:“只是,太太,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太太。”
尤氏面上神色一滞,随即也小声道:“你说,我听着。”
“那薛家妇人在薛家大姑娘受伤之后,原不打算今天在太太的娘家纠缠了,要带着薛家大姑娘回家,却被薛家大姑娘给劝住了。
薛家大姑娘执意要在太太的娘家治伤,说是正好可以叫大夫给她作证,她要状告太太的三妹妹,恶意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