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的时候,听说那嫁去胡家的姑娘,身子弱便一场风寒去了,连腹中的遗腹子都未曾留下。
胡家的家产便都落入了户部那人家的手中,胡家家产倾覆的事情传出来后,京城中多有一些没落有爵之家,特意与商户结亲其中图谋可想而知。
虽然薛家想要结亲的人家出自刑部,史溁也不得不多想。
薛家若是不小心,亦会步江南胡家的后尘,故而史溁有此提醒。
薛王氏听了以为史溁是在提醒她小心行事,便笑着回道。
“老太太说的是,事关蟠哥儿我们不会胡来的,而且我早就替蟠哥儿寻好了人选,品貌德行都属上乘,待蟠哥儿回家之后,成了亲,房里有了人管着他,有了长进,便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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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溁见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中不免一叹,再多便不可多言。
她见到贾琏和王熙凤站在回廊下,便冲着二人招手道。
“琏儿,凤丫头,你们过来。”
贾琏和王熙凤依言前来,史溁见两人面上有异,没在院子里多说,将两人带进了屋内,让鸳鸯重新上茶,便开口问道。
“琏儿,刚才你差人进来说,有事要说,究竟是何事?”
贾琏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王熙凤,见王熙凤只低头,心不在焉,也不回史溁的话,只得开口回道。
“老祖宗,是我今早在外面拿了一个人,那人就如同昨日在尤家门口大言隔壁东府的不是的张华一样,我将他绑了来,想借由他的口问出点什么来。
凤哥儿刚才也和我说,这次的事情看着不像是冲着薛家来的,而是有人想要算计东府。”
史溁点头,说道:“今天早上,我起来之后,史何也托人来和我说了消息,他昨日出去查,得知那张华是五日前,不知从哪得来了大笔的银钱,在他所住的酒楼里面,宴请了许多结识的偷鸡摸狗之辈。
因为赶到的时候天色不早,便只派了跟着他出去的人回来先将此事告知于我。
那张华先前因为忌惮王家,不敢与尤家人为难,现在突然反咬一口,想来是寻了极为得力的靠山。
只是这靠山到底是谁,咱们现在猜不到。”
史溁低头眼神一闪,对于背后之人她已经有了想法,但是贾琏行事尚属稚嫩,她不能在贾琏面前说,于是她便开口问道。
“琏儿,你老子什么时候回来,你可有消息?”
贾琏一愣,随即摇头道:“我也不知,我爹他将他身边使唤惯的人都带走了,剩下的也不知,也没见人传回来信儿,不过,东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爹他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不错!”
“我昨日忙完都要睡了才知道这件事,你小子干什么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派个人来告诉我!”
贾赦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先是瞪了一眼贾琏,然后对着史溁请安。
“母亲,儿子回来了。”
“嗯,你也辛苦,快坐下说话。”
贾琏在贾赦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起身,从鸳鸯新沏的茶,里面倒出一杯来亲自递给贾赦,贾赦随手接过,端在手中。
“我昨个下午,得到京兆尹派人来报的信儿,听说薛家又让人告了,原想着没什么,等我忙完了回去再说。
不想晚上,陛下身边的陈大人竟然也来寻我,说是东府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陛下让他来问我,是不是我这边有人说漏了嘴。”
史溁回想了一下自己,摇头道:“我虽知晓,但是我只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从未与人提起,这件事是你与陛下商议的,想来你也知道轻重,是断然不会对人讲起的。
蓉儿袭爵的时候,礼部也只是按照惯例宣旨,并未露出什么别的意思来,蓉儿不是个嘴快的,我昨日问过珍儿媳妇和蓉儿媳妇了,她们都不知道。”
贾赦闻言皱眉,“既然这么说,那走漏消息的竟然不是咱们,搞不好便是陛下的内宫出现了问题。
陛下还特意差人来问我,就是不知陛下自己有没有查一下宫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