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人家好人家对他们薛家爱理不理,薛王氏消息不通,不得不四处求人。
“是凌海侯谢家!”
“谢家?”
“这不可能!”
薛王氏脱口而出,但是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失态了,急忙找补。
“老太太,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这谢家,他们家历来都是替咱们大徒走盐的,行的是盐课的路子,从来都不和其他人掺和别的。
盐课里头油水多,若是身上无爵位在身,就是去了里头,也只能做个六七品的小官,管不了太大的事儿。
他们家历来看不上我们这些采办的人家,也不与我们家来往,怎么就突然瞄上了我们。”
史溁皱眉,沉声说道:“我又如何不知你们两家素无来往,只是按照张华所言,却是凌海侯谢家的家仆所为。
这张华贪生怕死,却又贪财好色,我看他所言非虚。”
王熙凤也在此时开口帮腔:“小姑母,老祖宗说的是,那迎娶主簿之嫡女的人家确实是凌海侯谢家的大管事,这件事也就大约发生在三年前。
当时,咱们这些人家的人谁没当个乐子听,小姑母就算是去外头找个平头百姓,恐怕有印象的也都还有不少。”
薛王氏听了半信半疑地问:“竟能这样吗?那主簿做下这等荒唐事,难道朝廷就没撸了他的职位?”
“哪能呢,小姑母,咱们朝廷五品之下的职位都不必上报当今陛下,只要吏部的人点头就是了。
只要不过五品的线儿,任凭他调到哪里去,还不是他扒上的谢家说几句话的事儿。
六品的肥差可比五品的清水衙门要耐用多了。”
王熙凤用帕子捂着嘴,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记得他家的姑娘嫁出去之后不久,那主簿就外放出去了,好像就是在盐课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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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氏见王熙凤说的有理有据的,便苦下来脸来,忧心地说道。
“那这可如何是好?真要是他家,可不好办!”
史溁思索良久,对薛王氏说道。
“张华已经被咱们控制在手里,这事情就好过大半。
你们家经常在商路上走,如今虽然也不多走海运,但也有从码头进洋货的时候,必定认识不少当地做海货的人家。
他们谢家门下,庇护了不少人家,庇护他们,就得得罪人。
你去联络那些与谢家有嫌隙的,搜集他们谢家的证据,最好是能找到一些有关于朝廷的。
找到证据之后,咱们再将张华这个证人给带出来,到时,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谢家就算是想推脱,也推脱不掉。”
薛王氏没什么主意,听到史溁说的办法之后,下意识地去看自己女儿薛宝钗的意见,就见到薛宝钗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她便应下来。
“老太太,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蟠儿那边,还望大老爷能多费心照顾一二。”
史溁摆摆手,说道。
“这是自然,薛家太太你不必担忧蟠哥儿,他现在在里头除了不能随意行走之外,一应的吃穿用度都不差的,你就放心吧。”
薛王氏听到自己的儿子只是相当于禁个足,心下一安,感激地说道。
“真是多谢老太太了,要不是府上帮忙,我们家蟠哥儿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我听说卫家的那个哥儿,关在里头,病得不轻,但京兆府就是不让卫家的人进去看望,当真吓人。”
提起卫家,薛王氏就想到她听说的那天卫家的三太太在史溁面前出言不逊,然后史溁被气得起身离开的事情,她尴尬地笑道。
“老太太,是我最快了,不该提那个不识抬举的卫家。”
史溁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薛王氏这是知道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眼神一沉,薛家还是打听了荣国府的消息。
“无妨,我早就不记得她了,卫家有她也算卫家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