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冯兄,你们来看,我们打探完消息出来之时是从这里的一处礁石口出来的,并未遇见巡逻的船只,之后顺着这里行走一路畅通无阻,可见他们在这边防范之心不重。
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作为突破,悄悄潜入附近,可此处礁石开口较小,一般的战船从这里走不过去,就算是我们的人到了这里也没办法一举将那些人拿下。
我们短时间内拿不下他们,就会给琉球这些重船反击的机会,而他们的战力不弱,我们去偷袭,只能用小船,重船是要留在这里迷惑他们的,不能动弹。
一旦给了他们反应的时间 ,我们不但拿不下他们,反而会失败,进而引起他们的警觉,那琉球主帅是一个精通战术的人,若是他孤注一掷,与我大徒水师决战,到那时情况将不容乐观。”
“维实说的正是我也在想的,这几艘重船若是进攻起来,威力不小,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歼灭,才不会让我们的人产生伤亡。”
维实是柳湘莲拜师之后,其师为他取的字,取意是让他少忧虑虚妄之事,以实务为己心,切莫自误。
自柳湘莲投军以来,就发挥出了不俗的才能,老侯爷十分器重他,将他当做自己家里的后辈一样看待,在称呼柳湘莲的时候一直都唤他的表字以示亲近,他听了柳湘莲的分析,赞许地看了柳湘莲一眼,随即附和了柳湘莲的想法。
“侯爷,那就是说,我们还需要再多派一些人出去打探消息?”
冯紫英在二人的解释下也想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眼下若是还想吃掉这些重船,必定要大这里面的重船一个措手不及,这就对大徒潜行人员对四周环境的要求程度极高,因而他思量几回最后问老侯爷道。
“对,派人尽量将这里周围的情况再摸清楚一些,争取将此处一举拿下,琉球失了这些重船,便再无力阻挡咱们南进。
到时咱们大败敌军,让琉球国君签下臣服的降书,便可收兵班师回朝了。”
说到让琉球交降书,老侯爷的眼中突然爆起一束奇异的目光,拿过海图在一边的纸上不停地勾画着,冯紫英和柳湘莲就看见这道因连日忙碌显得不安的身影突然被注入了一丝活力一样,骤然挺直了许多。
他连声唤着冯紫英和柳湘莲,让他们过来和他一起制定计划,老侯爷很清楚,冯紫英和柳湘莲两个人虽然年轻,却有着他这个年岁的老人没有的不怕输的勇气和信心,老侯爷很是愿意与他们两个人讨论下一步该如何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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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你们两个都过来看看,咱们怎么设伏比较好,你们两个从那里回来的,论起那里的情况比谁都清楚!”
冯紫英和柳湘莲看向对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兴奋和欣喜,他们应了一声,齐齐上前,和老侯爷凑在一起看起了海图,三人就着图开始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父亲,父亲,该休息了!”
跟着老侯爷一起来做了一位参将的老侯爷的大儿子一进帅帐就见到了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顿时心疼起来。
外面的人可能不知道,可他这个一直在身边侍奉的人可是清楚,老侯爷这两日里一直都在忙着指挥手下的人防备与反击琉球水师的不断袭扰,总共也不过零零散散睡了两个时辰,以老侯爷今年的高龄,着实让人担忧不已。
“父亲,时间不早了,您明日还要到各营帐去巡查,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行,我今天不标好肯定睡不着觉,正好你来了,去将我从家里带来的参茶给我冲三碗过来。
嗯,四碗吧,你自己也冲一碗,正好你也过来学一学,将来都用的上。”
老侯爷抬眼瞧了一下自己的大儿子,随即又重新低下头去,这夜主帐内的光亮一直都没有熄灭。
苍暮州的海岸周围漆黑一片,唯有大徒水师停驻的地方,有点点光明,与天空上的漫天星辰遥相呼应。
永不止歇的海水在海风下波光粼粼,细碎的亮光交织在一起,恍若一面巨大的宝镜,而宝镜的正反两面紧紧相连,无数烟尘水雾漫出,化作水师驻处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