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应了,待小丫鬟下去后,才将回来的缘故和赵国基在荣国府里面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都将给了赵姨娘听。
赵姨娘听了当即大怒,她本不是一个如何温柔和顺的性子,现在心里就记挂着在荣国府念书的贾环将来能有大出息,好让她也跟着风光一把,不想一切安顺的时候,赵国基却要来坏她的事儿。
登时柳眉倒竖,连声怒骂了几声,见贾环脸上无奈,更是对贾环保证,这件事她管了,贾环得了赵姨娘的承诺,这才和赵姨娘一起用了饭,回荣府继续做功课。
且说赵国基虽被贾环劝压下去,却也是惹了贾环又去寻了赵姨娘,多费了许多口舌。
赵姨娘顾忌着贾环的前程,与贾政请了命后,赶到赵国基家里,与赵国基大吵了一通,才将赵国基还想要来贾琛这里闹的心思暂时打消了。
事情虽然暂时平息,可到底没完全解决,更惹人议论,府里传了好几日的风言风语,他们不敢放在明面上说,只在背后说嘴。
侍书等伺候贾琛的小丫鬟们每次出去都少不得听各种各样的人说上几句,待要细看究竟是谁说的时候,又看不出来,生了许多闲气。
待回到院子里,她们又见贾琛嘴上不说画,可总是神情闷闷的,便知道贾琛虽然有贾环劝解过,但心中仍有疙瘩未曾解开,也不敢与贾琛多说外面的闲话。
贾瑛和贾瑶虽然也惩治了几个被她们听到议论此事的人,可是治标不治本,不是所有人的嘴她们都能管的住。
在赵国基闹得那几日,宝玉也没闲着,他见贾环劝得来贾琛就没往前凑,他自己回了院子想了半日,又没想通,只觉得烦躁积结于心,似锦只知打理院中内务,袭人又事事顺着他说,不肯说什么有用的话。
宝玉本想与晴雯说说,又念及晴雯那咬尖的性子,怕她知道了出去骂小丫头子们也不敢说,无奈之下,叫了茗烟过来,悄悄写了封信给黛玉,将事情的来由都说明,问黛玉有没有什么办法。
接到信时,黛玉正在看一本游记,见丹羽进来,将一封书信交给了她,诧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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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宝二爷来的信,茗烟火急火燎地送过来,许是有要紧事。”
闻言黛玉将手中的书放下,拿过信果然看见是宝玉的字迹,转头吩咐雪雁去给等在外面的茗烟看座上茶,随后才拆开了信封,粗略扫上一眼,黛玉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赵国基此事随意打发了不难,难的是既要安抚住赵国基,又要让府里上下的人都不能看轻了贾琛,事事往往两难全,总要寻个法子。
黛玉看完了信,自己想了一会儿,便让丹羽将茗烟叫了进来,问了茗烟几个问题,更加印证了她的判断。
于是,她提笔一挥而就,将信封好了口,托茗烟带回去,茗烟心中担心宝玉因此事烦忧,见黛玉果真有办法,也是千恩万谢,揣好了信,便急急地赶回了宝玉身边。
宝玉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不耐烦了,见了他回来,急忙从茗烟怀里将信掏出,细细读了,当即抚掌大笑,口中赞道。
“果真是妹妹聪慧我远不及的,甚妙,甚妙!”
他感叹了一会儿,便将信装入袖中,径自去寻贾琛说话,到了贾琛素日所居院中,就见侍书在角落里正急得跌足长叹,几乎落下泪来,宝玉最见不得这个,连忙问她是何故。
只见侍书回头望了一眼屋内,才小声地对宝玉道。
“宝二爷,我们姑娘这几日都烦得很,我们几个怕我们姑娘在屋子里闷坏了,就拉着我们姑娘往花园子里头逛去了。
谁想在花园子里侍弄花草的两个婆子嚼舌头,正好被我们姑娘给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