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王熙凤听着屏风后面已经有一会子贾荀没发出什么大动静了。
这小孩子一旦安静下来,总是要闯点祸的,贾琏听了急忙起身往屏风后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贾琏突然觉得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也没那么惹人在意了。
“凤哥儿,你快来,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儿!”
贾琏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度,王熙凤听了,似乎早有预料,她波澜不惊地走到贾琏身边,看向屏风后贾荀待的地方,然后笑个没完。
原来,此时屏风后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木制的玩具落得四处都是不说,上面还粘着一些黑色的东西。
王熙凤一看就知道,那些黑色的东西是墨水,因为在那些被打翻的东西里,有一方砚台正扣在桌上。
正收拾东西的几个丫鬟和贾荀的奶娘脸上头发上也染上了墨水,几个人都是不相同的大花脸。
而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贾荀更为可怖,他双手已经被墨水全部染黑,贾琏和王熙凤看见他时,他一双小手正抓着奶娘的衣服。
“贾荀!”
贾琏见王熙凤看见了贾荀干的好事后只大笑不止,不由得冲着贾荀高声喝道。
“二爷又不是第一回看见你儿子这么胡闹,这么惊讶做什么?”
王熙凤见贾琏已经要绷不住脸了,笑着将贾琏按到椅子上,又转身去叫人备热水手巾等物。
接着就是好一番收拾,只是衣服好换,可墨水的痕迹沾到身上却很难擦洗掉,王熙凤因着亲自动手给贾荀擦洗,手上也沾上了墨迹。
直到晚上去荣庆堂请时,王熙凤手上的墨迹还未消退,史溁早时就得知了贾荀今天又调皮了,此刻见了也不惊讶。
反而和邢氏等人说起了贾赦和贾琏小时候顽皮的事儿,邢氏和王熙凤听了都诧异地看向贾琏。
邢氏还好些,贾琏淘气的时候她基本上都知道,只王熙凤听了才知道除了她在荣国府里时和贾琏顽皮之外,贾琏还做了这么多事。
就如同贾琏避开所有人,将在外面抓来的虫子放到了被窝里,然后睡觉的时候一翻身将虫子压扁了,第二天早上丫鬟们给他收拾被褥的时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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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当初贾琏养了一条小狗,结果带出去玩的时候丢了,他哭的不行,后来得了一条和之前的小狗花色一样的才停下闹腾。
史溁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贾琏亦在,听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贾琏的脸红到了耳朵根。
邢氏拿着帕子笑道:“琏儿刚才还说荀儿这么淘气不知道是像了谁,要我说合该就是像琏儿才是。
老太太您瞧,荀儿做的这些事和琏儿几乎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史溁听了也笑,“就是这个理儿,原我见荀儿不哭不闹是个安静的,还在疑惑他们两个调皮鬼儿怎么就生出来荀儿这样的孩子。
哪成想在后面等着我呢,和他老子一样淘气。”
众人听了都拿眼去看贾琏,贾琏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苦笑道。
“像我,像我!”
众人听了都笑,好容易止住了笑声,史溁又想起史湘云淘气的时候,也和男孩子一样,突然一愣,史湘云是上任忠靖侯的女儿,所以在她父母双双离世后,一直由承袭了忠靖候史鼐来抚养。
史鼐虽然失了忠靖侯的身份,可史湘云的身份却没变,她依旧是侯爷之女,把她继续留在史鼐府上已然不妥。
按照规矩,史湘云应当由同样是侯爷的保龄侯史鼎来抚养,只是这时让史湘云去史鼎府上确实是不合适。
史溁一瞬间的神色变化被王熙凤看在眼里,她想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问道。
“老祖宗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莫非还是琏二爷小时候的事儿,老祖宗您尽管说,也让我们听了乐一乐。”
史溁摇了摇头,对王熙凤道:“不是琏儿,我才想到了云丫头小时候也淘气,现在史家这样,也不知道云丫头怎么样了。”
宝玉方才一直坐在椅子上跟着一起乐呵,忽而听史溁提起史湘云,也想到史家现在的处境,亦忧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