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过宝玉,在荣国府内待至晚饭后,才乘车回府,待回到了自己房中,身边的彩萍上前来为她揉肩。
彩萍见王氏闭着眼睛,面上显出倦容来,便知王氏必定十分劳累,因而又问了小丫鬟要热水投了帕子,替躺下的王氏敷脸。
就在王氏半梦半醒之间,忽而听到屋外传来人小声说话的声音,那声音道:
“太太可休息了,赵国基的女人在外头,说是要给太太请安。”
“可不巧了,太太今日累了已经睡下了,还是叫她明日再来吧。”
此刻虽然未至深夜可因着王氏已经休息了,院落中便寂静下来,只有丫鬟和婆子们在王氏所居住的房间外,等候着王氏随时吩咐。
因着有人来,这才出现了小声的交谈,那个阻拦让人进来请安的正是才悄悄去外间听候的彩萍,就听她说道:“好丫头,你怎么就没头没脑地把她放到院子里来,也不先来问问。”
那个将赵国基之妻带进来的小丫头道:“彩萍姐姐,我也不想的,可她说上次她来的时候,是老爷让她进来的,太太也赏了她恩典,又说让她完了事情来谢恩的。
这怎么好让我推脱呢,只能把人给带进来了。”
那小丫鬟也是极为无奈,王氏的脾气院子里没有人不知道,谁敢在她休息的时候,用这些琐事来惊扰她,可那赵国基家的用的是贾政这个老爷的名号,她们阻拦不了。
彩萍听了也不与她多作议论,独自想了一会儿,觉得那赵国基家里的来大约也就是上回,贾政到王氏这里,让王氏给赵国基的老婆一些银钱给孩子请医吃药的事。
王氏便趁着贾政留在这里吃饭时的那一丝功夫,将赵国基家里的叫过来,不仅赏了吃药的钱,又多赏了一些,还嘱咐了说钱不够就过来要,孩子病好了也要来回话等语。
思索间便听那小丫鬟又说:“彩萍姐姐,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我看她来的时候神色也不着急,要不就先让她回去?”
“不妥”,彩萍直接就拒绝了那小丫鬟的提议,压低声音对小丫鬟说道:“不行,你我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做太太的主?
别看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可太太没赶她走,咱们是不能自己做主意的,我看就让她在门外等着,告诉她太太正忙着,要她等一会儿。”
“彩萍姐姐,这不好吧,万一太太睡到明日,让她在这等到明日不成?”
彩萍听了小丫鬟的话,恨铁不成钢道:“我是看你还知道些规矩,才教你两句,你怎么倒是真的憨起来。
罢了罢了,我且讲给你听,这回话,和如何回话,其中的事情重重叠叠的,虽染不算大,可终究琐碎,要是做的不妥当,那是不行的。
就她这事儿她也没说要做什么,那便不是什么十万火急要太太拿主意的差事,那就不用惊动太太,且看太太什么时候有空了,浅浅回了就是。
她说是老爷和太太让的,她又是个女人家,这事情虽然老爷知道,可事情多半是太太做的主,你可别被她用老爷两个字给吓住了。
再说,今日太太身份尊贵,该是她等太太才是,怎么能叫太太去见她一个外面的人,你听我的,就让她在外面等着,等夜里深了她自己就回去了。”
王氏见过宝玉,在荣国府内待至晚饭后,才乘车回府,待回到了自己房中,身边的彩萍上前来为她揉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