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和邢姐姐常在一起顽的,上次掣花签我们就在一处的,我记得邢姐姐的签便是红梅。”
邢岫烟之母见状知她们玩的好,也跟着笑起来,不过她见薛宝琴浑身衣着不俗,也不敢十分都说,只说些家乡趣事,倒也听得薛宝琴双眼亮晶晶的。
绕着花园走了一会儿,邢岫烟之母便说自己上了年岁走不动了,先去观中客房那休息,留邢岫烟和薛宝琴两人带着丫鬟们在这里看花。
“邢姐姐,你看那朵芍药开得正好……”
“琴妹妹,你看那月季正是时候……”
“今日的风真好……”
“今日的蝶也好……”
欢声笑语惊起了刚刚落到芍药花上的一只蝴蝶,那蝴蝶在空中飞舞了一圈之后,竟落到了邢岫烟的珠花上。
薛宝琴见了,对着邢岫烟比了个不许动的手势,放轻了自己的动作,随后猛然一扑。
那蝴蝶好似早知她要做什么一般,在手指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张开了翅膀往远方飞去了。
宝琴没扑到那蝴蝶也不气馁,而是拉着邢岫烟往旁边走去,淡粉与浅青的裙摆流动着,与周围的花海融在一起。
薛蝌带着几筒温热的茶水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众花群里两人笑靥如花,他不由看得痴了。
薛宝琴最先发现了他,冲着他挥手,薛蝌身边的小厮悄悄地推了薛蝌一下,薛蝌因顺着石子小路走了过去。
走到两人身边后,将取来的水交给了两人身边的丫鬟,便立在一边不说话。
薛宝琴奇怪地看了薛蝌一眼,就见他站得笔直,一副正经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去管他,只拉了邢岫烟的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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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看完下一处,便唤薛蝌,唤了几声都没人答应。
宝琴因此回头,却见薛蝌还站在之前的那处盯着花在看,似乎是怔了,薛宝琴见他这模样,笑着将怀里的手帕冲着他甩了过去。
薛蝌被自家妹妹的帕子碰在脸上,唬了一跳,急忙回过神来,回头见是自家妹子得意地笑,也跟着无奈地笑了起来。
弯腰将帕子拾起,薛蝌走到两人身边,宝琴因对他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们走了都不知道。”
薛蝌揉着脸不回答她的问话,只问两人水喝完了没有,若是喝完了,他再去取。
邢岫烟和宝琴听他说便看了一回,竹筒内水剩下一半,薛蝌见了不由分说,接过两人的竹筒,又换了水回来。
复归时,两人已经将园中一路行尽,邢岫烟和薛宝琴两人犹未觉得累,只是回去的时辰到了,有婆子过来提醒,两人这才不舍告别。
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家,在屋内歇了半日,就见贾瑛带着人来了,邢岫烟因说起在观内遇见了薛蝌兄妹和赏花的事情来。
得知了邢岫烟和薛宝琴两个在那观内的花园子里竟逛了一个多时辰,贾瑛惊讶地捧着邢岫烟的脸看了半天。
“让我看看你晒黑了没?”
邢岫烟笑着拍开贾瑛捧着她脸的手,嗔了她一句。
“有丫鬟们跟着打伞呢,如何就晒黑了。”
邢岫烟拉着她坐下,又说了和宝琴之间说的事情,不过在她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薛蝌的存在给抹去了,听她说了许久的贾瑛都不知道她今日遇见了薛蝌。
去了观中一趟,邢忠之妻的心也安定了下来,虽然未见邢忠之面,也不必担心邢忠有个什么意外。
邢忠对她虽无用,却也是希望他活着的,家里有个男丁在,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