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孙绍祖被贬到南州之后,包括宝玉他们姊妹在内的荣国府内的人心情都十分愉悦。

宝玉听到消息时正和水溶、卫若兰他们一起做功课,听他的书童李贵说了孙绍祖被贬的事,犹觉得不够,恨恨道:“这样的人就该当如此,只是将他贬出去,已经算便宜他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还惦记着二姐姐。”

说孙绍祖这话,宝玉说得,李贵却说不得,只能当做自己没听见,宝玉自己说了几句,又问他家里人都是什么态度,听李贵说,荣府内的人都和他是一样的想法,心内欢喜不已,更加坚定心中所念。

不管宝玉在那里拿着笔胡思乱想,在他身边坐着同样听了李贵说的话的水溶和卫若兰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书沉思起来,他们一同将手中的书放下,面上的表情却不尽相同。

他们两人与京中其他人家的王孙公子不同,类如冯紫英等人只能听说荣府内众姊妹之才名,却不得见。

而他们两人因着在荣府内学堂念书,对贾家众姊妹也是有缘相见,更是沾了宝玉的光,拜读过姊妹们作出的诗作,无一首不是赞不绝口的,便是外面有些自诩为才子的人作出来的诗都不及姊妹们的。

因此二人心中早就对众姊妹生出了敬佩之心,听得宝玉抱怨孙绍祖曾经觊觎贾瑛,心中都是百转千回。

其中以卫若兰的心思犹甚,自上回赔书之事后,他便下意识地对贾瑛的事情上了心,贾赦交给张御史的那些有关于孙家的一些证据,就很有一些是他出外找了人花了银钱调查来的。

好在之前孙家人行事张扬,便是他人手不多,亦有许多错处可偱,不至于无从下手,得到证据后,他也不敢直言说是自己有心查探的,只说是卫家从前就得知的,他只是看不惯孙家,才将这些证据从卫家带出。

眼下得知了孙绍祖真的被贬的消息,自己让人找到的那些证据起了作用,卫若兰心中自然是喜悦的,他不由得想着若是贾瑛知道了这个消息时,又该是怎样的欢喜。

正想着,卫若兰就感觉有人在推他,抛开自己那些念想回神一看,却是水溶在推他。

“卫兄,你想什么呢?”

原是卫若兰还比水溶痴长两岁,水溶便也跟着宝玉一起叫卫若兰卫兄,卫若兰被他叫回神,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宝玉,见宝玉还在那说什么国贼禄蠹就该得如此下场,因笑着答道。

“没想什么,就想着冯兄说卖给他们家桂花地的夏家放出风来要给他们家的姑娘择婿,京里许多人家都心动了,都在打听夏家那位姑娘的品貌呢。”

水溶听得此事,对卫若兰奇道:“夏家?我怎么没听说过,只是要给他们家姑娘议亲,如何做了这么大一个阵仗出来,若是一时半会儿成不了,那夏家的姑娘脸面要往哪放呢?”

卫若兰闻言摇头道:“溶弟,你有所不知,那夏家如今就剩了一个老娘带着一个孤女,若是不这么做,怕也是选不到什么好人家的。”

听说了孙绍祖被贬到南州之后,包括宝玉他们姊妹在内的荣国府内的人心情都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