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屋内还不够热,让人抬了四方大熏笼过来,拉着史溁一起躺在熏笼上,到了夜间,史溁见湘云已经睡熟,便让人将湘云挪到了暖阁里。
自己则是收拾了妥当了,披衣回到自己的卧房,鸳鸯悄声跟进来,史溁先是喝了热水,又吃了一块腌制好的紫姜,她轻声对鸳鸯说道。
“云丫头的衣裳我看着薄了些,你将我这里收着的那套毡的拿出来给云丫头穿。”
嘱咐完,史溁便也睡了,第二日一醒,便听说外面下了雪,未等她起身,就见湘云进来,后面跟着端着铜盆,抱着镜子,端着手巾的碧玺等人。
见史溁转头看她,湘云马上笑道:“老祖宗好睡,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我就是被窗外的雪光照醒的。”
史溁往帐外一看,果然满室光亮,忽而一股凉风进来,史溁便咳嗽了起来,湘云见状急骂大夫开的药不管用。
史溁见她如此笑着劝道:“哪有那样快的药,只喝上两次就管用的,我这又不严重,好生养上几日就好了。”
湘云也知是这个道理,可是心里总急,恨不得史溁立时就好了,两人用罢早饭,湘云生怕史溁出门又闪了风,更不能快好,亲自看着人添了手炉,又着人安排了热茶,忙得不亦乐乎。
王熙凤一来就看见湘云在屋中团团转,眼见湘云身上穿了一件新衣裳,便知是史溁新给的,又见史溁坐在熏笼上,笑着说道。
“多亏了老祖宗这里有云妹妹,都不用咱们来朝夕试药了。”
史溁听了她的言语,笑说道:“凤丫头休要胡闹,今年的压岁锞子令人做了不曾?”
王熙凤答道:“已经寻了人做了,总共选了吉祥样的几个,有八宝联春的,有五子登科的,如意的更是让人做了好些出来。
另一件,咱们家的春祭恩赏也让林之孝带人去领了,到时候咱们供在祖宗面前,也是天恩浩荡。”
史溁听了点头,对王熙凤说道:“我听说原这些都是在礼部领的,不知这几年这差事就转到了光禄寺去。”
王熙凤不懂这个,只猜测道:“许是到了这个时候,礼部忙不过来罢。”
这恩赏不是近日才有的,是从贾家两位开府国公时就有的,通常都是折了银两发放,荣国府虽不差这几两银子,总归是别人求不来的荣耀。
得知有这么一回事之后,史溁每次都让人将这份恩赏放在二公的供桌前,这份恩赏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念想。
随后王熙凤又说些需要准备送到贾蓉那里的供祖之物,大多都是从底下庄子送来的东西里面出,剩下的才入了府里的库,留作己用。
两人正说着,就听人来报说是北静王爷水溶来了,史溁奇怪他今日怎的不在家,反倒来这里,就见水溶进来,笑着向她问好。
及送走了史家二太太,史溁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声音虽低,却被湘云给听见了,她本下了台阶,听见咳嗽声又转身回来,看着史溁吃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