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浑身如有千万条小虫在爬,他伸手往前比划了一下,颇有重量的剑器带给牛黎一阵安心。
对,我可还手里握着剑呢!
“再过来,我第一个杀了你!”他言辞激烈,语气中的威胁浓得快要溢出来。
“杀,你过来杀!”
梅执礼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铿锵有力,字字如刀,话音未落之时就形成了一股无形的沉重寒意笼罩整座大殿。
尽管老爷子从始至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但是这一刻,大半生为官的他带给全场的只有身为尚书的威严。
“杀了我,你以为自己不是乱臣贼子?”
“杀了我,你以为能遮掩住天下众口?”
梅执礼每质问一句话,他离牛黎的距离就靠近一步,直到这句话出口,二人几乎已经是面对面的距离。
可笑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并且正处于绝对劣势的梅执礼神色坦然,手握利器还处于绝对优势的牛黎反而神色慌张,手抖不停。
“告诉你,史笔如刀!”
梅执礼看着眼前被自己气势完全压过的牛黎,轻蔑一笑。
“自从你勾结宫中禁卫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是妄图颠覆我大燕社稷的反贼!”
“被史书记录,受万世唾骂的反贼!”
梅执礼伸出手,拽着被牛黎握得松松垮垮的剑刃,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好好记住这一天,从今日之后,直到你此生结束乃至后世一百年,一千年,乃至一万年,你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永世见不得光的老鼠!”
梅执礼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上却是那么清晰,那么响亮。
“哐当...”那柄剑掉到了地上,发出一阵金属特有的清脆声音。
看着惊恐万分如同被梦魇住的牛黎,梅执礼笑了,令他不禁轻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