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也一直都是都是乖顺,生的清润,标准南方少年的模样,即便早已过了双十年岁,但在严晴面前,似乎和从前那个寄人篱下,自由生长的乔木没有太大的差别。
“阿姨。”他唤道,浅棕色的澄澈眼眸中尽是淡漠,“什么是正确的路呢?”
他微微垂下眼帘,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条路,我已经和他错了这么久,赔上这么多时间和眼泪,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能没有他。”
“不能?”严晴回头看他,“你又能给他什么呢?”
“我不知道。”乔木自嘲地摇了摇头,为这一点而觉得亏欠,“不过我知道,他像我需要他一样需要我。”
深爱是不需要给予的,有的人会索求你的价值,有的人却只会索求你。
只要在身边,便是圆满,
“他过得并不快乐,从不抽烟的人,现在却几乎戒不掉了,会借酒消愁,胃病也一直都没有好,每一次都避开我,但又怎么能避得掉?”
“在医院的这些日子,我的伤口疼,没办法入睡,但为了不让他担心,到了时间我还是会闭上眼睛。”乔木自顾自说着话,心刺刺地发痛,“可您知道吗?”
“顾栩言也是完全无法入睡的。”
乔木身上有伤,顾栩言怕不小心会碰到,所以不敢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只在陪护床上安枕。
可是也难以安枕。
几乎是隔一会就要轻手轻脚地过来,探乔木的心跳和呼吸,也常常就坐在乔木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沉默。
乔木心里疼,却还要忍着眼泪。
“七年前,您尚且可以觉得我们少年心性,对错不明,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和他都不再是少年了。”
“所以,是有些可信的吧?信我们不是一时糊涂,而是——”
“而是两情相悦是吗?”严晴把剩下的话接下去,依旧是痛心的,“他是你哥哥,你知不知道啊。”
一句毫无作用的提示,二人都知道的事实。
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