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而入,只见大夫人端坐在房间中央的檀木椅上,眉眼间透着几分疲惫,却掩不住她依然温婉端庄的气质。
我恭敬地走到她面前,深深行了一礼,声音里透着歉意:“孩儿念秋拜见母亲。”
大夫人抬眼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责备,语气中透着担忧:“念秋,你这次去南雀山,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个信,让娘每日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我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娘,是孩儿不孝,未曾及时报平安,让母亲担忧了。请母亲责罚。”
大夫人摇摇头,叹道:“念秋,我听说念英和天龙公主也和你一同去了南雀山。可后来,却又传出你们在抹忧溪谷建立军营的消息。你不是说你是去南雀山的吗?怎么又去了抹忧溪谷?难道,你连你的母亲也要隐瞒吗?”
我连忙解释道:“娘,孩儿并没有骗您。孩儿和公主殿下、二小姐他们的确是去了南雀山。只是到了南雀山之后,余夫人告诉我们苇宁已经一年多没有回去过了,还说她在抹忧溪谷。于是,我们几人便前往抹忧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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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语气更加沉重:“念秋,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掺和漠北军入侵的事情。这是各郡王该操心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劝?你爹当年也是这般,满腔热血,却不顾自己的安危,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听到母亲提起父亲,我的心中像被一把利剑刺中,沉痛无比。我低下头,声音哽咽道:“母亲,孩儿并非不听您的话,而是……而是孩儿一路上看到无数无界之地的难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孩儿实在不忍心。我们几人才商议在抹忧溪谷建立军营,招募新兵,以此守护家园。”
大夫人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抬起手,轻轻擦拭着眼角,语气哀伤却坚定:“念秋,你的心意娘明白。但是,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几个人可以扛下的。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死吗?就是因为他太过执拗,太过天真,结果被奸人暗算,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娘只剩下你这一个儿子了,我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去的痛苦了。”
我跪倒在大夫人面前,郑重地说道:“母亲,孩儿明白您的担忧。但正因为父亲,孩儿才更不能坐视不理。漠北军若是攻破了汉南城,我们所有人都将无家可归。孩儿既为天龙族人,就不能袖手旁观。”
大夫人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她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念秋,你的性格真像你爹,他当年也是如此,肩上担着家国大义,可到头来,却落得那样的结局。也罢,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娘也不会再劝你。娘不是想拦着你做该做的事,但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记得,不论什么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要答应娘,务必小心,不可轻易涉险。”
我重重点头,语气缓和地说道:“孩儿一定谨记母亲的叮嘱,绝不让母亲再担心。”
大夫人又问道:“念秋,念英和若风,还有天龙公主,他们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答道:“娘,他们还在抹忧溪谷忙着扩建军营的事,实在脱不开身。我这次是送苇宁回南雀山,之后才顺道回来看看母亲,向您报个平安。”
大夫人叹了口气,柔声说道:“也算你还有心想着我。不过,余姑娘现在可好?你怎么不跟她一起来王府?”
我摇摇头,解释道:“娘,这件事我之前也跟您提过。王叔与南雀山之间的积怨颇深,若是我将苇宁带来王府,恐怕王叔会为难她。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母子陷入险境。”
大夫人听后,神色微微一滞,急切地问道:“念秋,你是说余姑娘已经有了孩子?”
我点点头,郑重地说道:“是的,娘。他叫秋生,是我和苇宁的孩子,也是您的亲孙子。”
大夫人双眼微微泛红,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孙子?你是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孙子?”
我再次点头,温声说道:“是的,娘,秋生就是您的亲孙子。”
大夫人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带着些许责备说道:“念秋啊念秋,你真是糊涂!有了孩子,怎么不早些带回来让我看看?我这个做祖母的,可是连自己孙子的模样都还没见过!这心里该是多么牵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