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小心！”

韩辰霓猛然拔剑拦截，只听“铛”的一声，两剑相交，火星四溅。袭击者被挡下，但她并未退缩，而是如鬼魅般翻身后跃，落地无声。借着护卫手中火光，我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身影——一袭黑衣，蒙着面，眼神冰冷，手持长剑。

那眼神……熟悉得让我心悸。

我一步踏出护卫队，跃至她面前，盯着她轻声说道：“如月……”

黑衣女子微微侧首，动作似乎有些迟疑，但那双冰冷的眸子随即恢复死寂，如同从未认识我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是叫我如月?”她的声音低沉冷冽，宛如寒冷的锋刃。

我心头猛然一震，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艰难开口：“如月，是我！你的相公啊。”

她的眼神微微闪烁，但仅仅是一瞬间，随即冷笑一声，剑光暴起，如疾风骤雨般朝我袭来。

我几乎是本能地拔出寒刃相迎，剑锋与刀刃交错之间，寒气扑面而来。她的剑法极快，凌厉无比，每一剑皆带着夺命杀机。

“住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一边格挡，一边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她却毫不留情，剑势越发狠辣，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若挡我，便是我的敌人。”

她的剑法也是我熟悉的，如今却冰冷无情，每一招都带着决然之意。我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如月了。

“少主！”天龙公主在后方喝道，“她已经不是如月姑娘了！”

我心中剧痛，寒刃一缓，险些被她一剑刺中要害。好在韩辰霓及时出手，挡下了她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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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半步，低声道：“如月，你真的没有一丝记忆了吗？”

她没有回答，眼中只有杀意。我心知此刻多说无益，终于收起迟疑，全力迎战。

剑光与刀光交错，杀机四溢。我强行压下内心的情感，挥刃以攻为守，劈开她的进攻，趁势一掌击向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被我震退数步，面具在掌风中被震落，露出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

——果然是她！

她的脸色微微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仅仅一瞬，她便冷漠地低声道：“你……。”

“如月——”我上前一步，想要再唤醒她的记忆，然而，就在这时，另一道黑影突然从侧方疾驰而来，拼命掩护她，与我对决几个回合之后，不再恋战，与如月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欲前往如月消失的方向追去，却被徐若风挡住。

“少主，她现在已经撤退，漠北军也在全面溃败，我们不要再追了。”徐若风沉声道。

我死死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手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缓缓收起寒刃。

此时整个北通镇已被攻下，漠北郡主带着剩余残兵败将往北仓皇撤去，天龙北伐军此次大获全胜。但是不知怎么的，我的心中却毫无胜利的喜悦。站在高处，我望着漠北军撤退的方向，内心充满疑问——如月为何会成为冷月？她究竟是被漠北郡主控制，还是自己彻底遗忘了过去？

北通一战虽然结束，但我心中的疑问，却是较以往更甚。因为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我朝思暮想的脸庞。这一次我是确信无疑了，冷月杀手就是我的妻子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