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夏枕玉一起去望舒域找季颂危,既是为了算账,也是因为季颂危的举动离奇,说明他的道心劫更严重了,她们看看能不能拉他一把。

当世三个化神修士差不多就是这种既不亲密、也不信任,但只有彼此能守望相助的关系。

道心劫面前,他们都是挣扎的蜉蝣。

季颂危在她们面前赖账。

他装傻,直到装不下去又开始唱念做打地扮演悔恨。

“季颂危,你是不是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最精明?”她当时心境毫无波澜,没什么意趣地平淡反问。

她不生气,只是觉得无趣又烦人,把季颂危打了一顿,夺走了清静钞的发放权,又从四方盟割了一大笔利益,满载而归地回了山海域。

直到如今望舒域还在还当年欠下的债。

这件事没什么稀奇的,曲砚浓早就抛之脑后了,也从来不以为意。

直到今天,她坐在阆风苑里,对着镇冥关,不经意想起多年前的那场意外对话,想起曾经轻快微笑古道热肠的季颂危,想起如今望舒域那个冰冷的钱串子。

镇冥关还是镇冥关,可人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物是人非。

她惘然若失。

“一千年,”她轻声说,“原来真的很长啊。”

第18章 镇冥关(五)

申少扬伫立在巨大天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