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始料未及,愣愣地看卫芳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妄宫是我的道宫吧?”
卫芳衡在她的道宫里,赶她这个主人走?
没搞错吧?
“你故地重游几回,说不定道心劫就好了,就像现在和我说话这样,我看你像是有了回忆和情绪了。”卫芳衡说,“况且,你现在这个温温吞吞的脾气,在山海域里谁都能让你受气——反正你都不在乎了,怎么得罪你都没关系。”
“我看着生气!”知妄宫的大管家重重地说。
曲砚浓张张口,又闭上。
“谁说我温吞受气包了?”她哭笑不得,要解释,又词穷,最后长长一叹,“唉,你们这种天真的仙修,根本不知道把人踩在脚底下打断脊梁的权势有多大。”
“当一个人随时都能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你脚边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把他的一点冒犯当回事。”她说,“因为他情愿做狗,所以不会是人。”
卫芳衡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她的大管家如是问她:“你上次说,戚长羽像你的一个故人,那个人也像戚长羽这样……是你的狗吗?”
曲砚浓怔了一下。
“不是。”她停顿一瞬,语气倏然变淡,“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狗。”
她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