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语气平淡,好似没什么意趣,随口的一问,“听说镇冥关之后,你和这个侄子走得很近。”
戚长羽不觉心惊肉跳,他对戚枫的那些叮嘱、他暗藏的那点小心思……
曲砚浓全都知道了?
那他之前自以为与那个人相似,因此时常模仿讨好,反倒学成四不像的事,仙君也全都知道?
又或者……她一直知道。
那他在她的眼里,岂不是一直都是个笑话?
她看着这个笑话,看了上百年?
他不敢深想,越想越恐惧,他想要问问清楚,恨不得此刻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她,恨到想撕碎她这千年的自以为是、无可奈何,她又有什么可高高在上?这一千年不过是为一个死人空守执妄。
那个人早就死了,化神修士又怎么样?她什么都做不了——他想把这话狠狠砸在她脸上。
可他不敢。
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他甚至不敢深想她究竟知不知道他这百年的拙劣模仿,他宁愿不去猜想,只当她不知道。
他下意识地拢起手,无意识地触碰着袖口的方孔玉钱,满心都是怨恨。
恨到最后,恐惧到最后,他低着头,声音和顺,“是,仙君,我从前对他不够关心,这次镇冥关事后,才想到应当弥补亲情了,因此多关照了戚枫几次。”
没有办法,他想,他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