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保姆笑着说,“夫人您都演了十年戏了,难道看不出来吗?”
陈夫人端起水杯,有些迟疑:“我一开始也觉得是演的,可是怎么到了后面就……”
她抿了一口水,眯着眼说:
“一股茶味。”
门内。
梁渡闷闷地吭一声。
陈余南帮他拆纱布的手一顿:“弄疼你了?”
“没有。”梁渡摇摇头。
陈余南嗯了声,随后干净利落地剪去湿掉的纱布,好在水没有渗到里面,只需要把外面的一层拆了重换。
动作间,梁渡问:“你一会要不要去跟你妈妈道个歉?”
“不用,”陈余南低声说,“其实,她就希望我冲她发火。”
“为什么?”
陈余南看了他一眼:“因为她执意要跟我爸离婚,她觉得对不起我。”
“……所以你就配合她?”
“不,”陈余南给他缠上几层新的纱布,自嘲一声,“真没那么伟大。”
“其实以前我都不跟她吵,就是故意让她心软,能拖一年是一年。”
“所以今天是因为我吗?”梁渡小声说,“对不起。”
“不完全是,”
陈余南系了个漂亮的结,把手上东西一丢,仰躺在床上,闭上眼说:“是她太过分了……一年没回过家,我忍不了。”
梁渡默默地收拾剩下的药品,收好后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陈余南忍不住问。
梁渡垂头看他:“陈哥,其实我……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