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南生气了。
原因总归是离不开酒精上头和梁渡刚才蹭那一下的导火索。
放平时,他生气了是要骂人的,就算气过头了不想说话,那也得冷冷地瞥上两眼。
现在喝了酒,醉了,就换了一种方式。更直接的方式——
陈余南“牵”着梁渡的手从酒吧里快步走出,那力道之大,几乎是想把梁渡的四根指骨通通扯断。
梁渡神色怔忡,眼皮微微垂下,亦步亦趋跟在陈余南后面。
陈余南大抵是:
不就是牵个手而已吗?
你说谁纯情?
牵给你看。
………
或多或少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梁渡知道的。
酒吧中光影参差,他的视线附着于陈余南的背影,从挺直的脖颈,攀着手臂蜿蜒的线条,最终无声盯在陈余南的腕骨和勃然曲起的五指上。
可梁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攥得这样紧了。
真的,太久了。
久到他花了好一会才记起,那年江可舒把他从医院里偷抱去乡下时,用的也是这样大的力气。
疼。
当然疼。
但凡他在走廊里、电梯里、高铁上喊一声,挣扎几下,江可舒都没办法那么顺利地把他带走。
可他那时咬着牙,拼命忍着高烧和呼吸困难的痛苦,硬是一声不吭。
因为梁渡觉得江可舒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