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渡没说话，有些犹豫地伸出手，碰了碰陈余南的脸颊。

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余南的声音就是在他的手指顺着侧脸滑到嘴唇的时候停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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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南喉结上下一滚，心里生了点燥热的感觉，于是捧起梁渡的脸，缓缓地俯下身。

要亲到的时候，梁渡忽的偏开头，沙哑道：“别……会传染你。”

陈余南嘴唇便只碰到了他的侧脸，尝到一点咸涩的味道，他抬眼，看见什么正顺着梁渡的眼角无声淌下来。

心脏像被人拧了一下似的。

陈余南捏过梁渡的下巴，皱着眉：“到底怎么了？那是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梁渡沉默片刻，低声说，“有你的梦，就不是。”

那些过去或许确实是痛苦的，但仍然被梁渡珍之重之，平日里小心翼翼地藏着，一到熟睡时便要记起。

又酸又甜，总归是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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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渡抿了抿唇。

也许是因为烧得太厉害，他想起那些过去，想起他十七岁那天陈余南的背影，想起那之后的三年……

就总有些难过。

啊，那三年。

是了，离开陈余南之后的那三年，独自一人的那三年，对他而言，才漫长得像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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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渡忽然用手指覆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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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余南微怔。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梁渡。

见到一直以来包容他、爱护他的人忽然变得有点脆弱，也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