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一下子便空了,可房叔还没来,于是他闲着无聊,又小声地哼起了方才那首小曲儿,虽听不大清腔调,曲调却尤为柔和。
谁知他哼到半截,身侧突然匆匆掠过一个人影,那人影掠过他时,侧目朝他望去,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惊异。
“孟同学!”夏余意认出了人,唤了他一声。
可孟秋文没搭理他,拔腿便往西云街南侧方向跑去。夏余意脑海中唯一荡存的想法只有如若此次不将事儿告诉他,不知道往后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于是顾不上房叔还未到,他拦了辆黄包车追了过去。
孟秋文显然没想到他会跟过来,没防着他,一路将他带到了临近南郊的一栋破旧木屋。
天色半暗,那黄包车师傅将人送下便要走,夏余意也未曾想这一绕便是绕了大半个西城区,于是想让师傅在此等候片刻,他上前说两句话便走。
可那师傅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一个劲儿称今儿是他儿子的生辰,给再多钱都不能留下来,此刻便得走,再不走便赶不上了。
不好强人所难,夏余意只好让师傅回去,并交代他若是见到京良中学校门口停着辆黑皮车,记得让房叔到这儿来接人。
师傅拿钱办事,保证没问题后扭头便走。
眼前这栋小木屋是独栋的,带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土院子,好在周围有些人家,天边霞光满目,烟囱上泛起缕缕白烟,瞧起来不似荒郊野岭。
夏余意杵在门口往里边张望,正寻思着喊人,里边的孟秋文闻见动静便出来瞧瞧。
他诧异道:“夏余意?”
“孟同学。”夏余意跟他打了个招呼,却见他不善地皱了皱眉。
孟秋文疾步穿过院子,一双眼睛充满了气焰和狠厉,出口便赶他:“你跟着我?快滚。”
夏余意忙摆手,“不是,我只是想来跟你道谢。”
“不必,快滚。”孟秋文说着便要将院子里的门一同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