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非殁眸光晦暗,笃定地想——这是沈确。
一模一样。每次宴会储非殁远远看着沈确时,只要他身边出现了沈言,就会有这样落寞空洞的眼神。
储非殁蹙眉想,沈确的眼神这么明显,可他以前为什么完全没发现不对?就好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纱雾。储非殁又往众星捧月的沈言看了一眼,垂眸思索。
明明沈确就站在门口,沈言下车后应该第一眼就看到沈确,可他却奔向了在左侧的家佣。
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看见?
所有人都跑去看沈言了,沈确一个人独享后院,仰头晒太阳。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小草也会在春天生长,也会面向阳光,无论被踩踏被碾压,只要他的根还深深扎在这片土地,来年春天,他还是会挣扎着钻出土壤。
沈确嗅了口风的味道,至少他现在是自由的,没有什么比自由更珍贵。
身后细微传来脚步声,沈确睁眼回头,看到储非殁站在屋檐下。乍一下和储非殁清冷的眼神对上,沈确心口凝滞,短时间内一点念头都没了。
真的好烦。
沈确扭回去。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储非殁,给他莫须有的希望,好像在无声嘲笑他的天真。
“中午沈政要来吃饭。”储非殁走到沈确身边站定,低眸端详他的表情。
沈确扬起眉角,只懒洋洋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呗,你们主角的世界,还非得要我这个炮灰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