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是一场流绪微梦,推开窗便能醒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沈确避开人,略过电梯,选择从楼梯下去。

一路他埋着头,就怕被人看到他眼通红的蠢样。

离开餐厅他完全是用小跑的速度离开,但因为低头走路,很轻易会撞上人。

沈确捂着脸,仓促想抬头说对不起,但那人却伸长手臂抱住了他。沈确刹时愣住,脑袋上抚来一只大手,轻缓地揉了揉。

头顶有温和的声音安抚,“没事了,我来了。”

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弄湿了身前人的衣襟,但沈确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紧紧拽住陆司的衣角,咬着下唇压抑地发出细微的哭声,好像跌撞迷路的小兽,要将这辈子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匆忙二十年,他终于从迷茫的挣扎中,跌进了属于他的现实中。

沈确不知道自己窝囊的哭了多久,但他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因为有陆司抱住他,为他遮挡试探的目光,挡住他的脸,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此刻做他自己。

等他哭够了,肿着眼睛低声道谢后,头上被盖上鸭舌帽,陆司拉着他离开。

被推着进了车内,沈确才晕乎乎地摘下帽子。但还不等他说话,又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熟悉的咋呼声,西里尔心痛的不行,“怎么哭成这样,沈家的人真不是东西!这样欺负你!”

季屿行黑着脸,磨牙生恨,“老子搞死他们!”

不同于他们两人明显的生气,易且一直是个沉稳可靠的人。伸手在沈确后背轻拍,“决定好了,以后不再和他们往来,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本来憋回去的眼泪,又差点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