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非殁…储非殁!
地上黏滑的东西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但顾不得惊骇,因为有更深的恐惧震慑着他。
沈确张开唇,嘶哑着爬到储非殁身边,颤抖着伸出手。
全是血…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合上眼皮一动不动的储非殁以外,全都是浓郁的血色。
“……”手指贴在脖颈处,隔着薄薄的皮肤抚摸其下的脉搏。
大抵是因为太过慌乱,沈确什么都摸不出来,他更加惊恐。抱住储非殁,颤栗着弯下腰去,将脸贴在储非殁唇边。
可他听不见呼吸声,无论多微弱的起伏都没有。
“啊…储…”他想叫储非殁的名字,但好像真的在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像走入绝境的哑巴,几度开口都是空洞。
无声的名字。储非殁三个字,他明明叫了那么多遍,怎么却在此时喊不出来了呢。
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沈确抱着储非殁失声痛哭。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你自己的命,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吗?
脚步匆忙交叠着在屋外一连串,乔妈和大华叔也终于左拐右拐找到了路。
但还不等追进来,就先一步闻到了冲天的血腥气。再定睛一看,漆红的黑中,沈确正崩溃地抱着一人。
乔妈腿下一软,没撑住坐了下去,“先生!”
大华叔也是一脸呆滞,接连后退了两步。
外人的到来,让储老太爷脸色愈发难看,但此时不是顾及清场的时候。他控制着轮椅到了沈确身边,用命令的语气怒斥:“你把他叫醒!这孽障定然是装的!”
沈确动作迟钝地抬起脖子,在背着光的昏暗中,看不清轮椅上老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