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的脸色霎时间白了下来,像迎头倒了一桶颜料,和脸上的妆容融合成各种惨淡的色彩。
“你……是你爸爸跟你说的吗?别信他!世界上没有比他更龌龊的男人!”
她一边用发狠的声音咒骂,一边想把自己缩起来,缩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温礼亭看着她不停抱紧自己的姿势,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把外套披在母亲身上,遮挡别人投来的视线。
“不是他说的。”
父亲怎么会那么做呢。没有外人在场时,他从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小时候还会用复杂的眼神牵儿子的手,但随着年纪越长越大,儿子越来越像那个恶心的存在,他就不怎么回家了。
温礼亭几乎是独立被母亲带大的。如今父亲说是陪着母亲住在国外,实际上他在那里有自己的家庭,在那里,温礼亭有一双弟妹,不过由于是私生子,并不被温家承认。
他心里有些讽刺。母亲一口一个称呼简寒为商人家的女儿,自诩书香门第,贬低、看不起他们家,但她从来没有掂量过温家,其中的污浊,就比名利高贵吗?
像是从来没有把儿子和自己的私事联系到一起过一般,温母神情空白,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脑子很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是因为什么谈到这里的?
——是因为她不赞同儿子和简小姐的感情,她强硬地插手,惹了儿子不高兴,他提起了同样对于她是逆鳞的事与她对抗。
那么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好伤心,孩子养大了,就和她不是一颗心了,不仅如此,他还在威胁她,果然是因为身体里流着那个可恨的人的血吗?所以他要和他的父亲一起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