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艰苦，大伙拼拼凑凑地穿了白颜色的衣服，以示郑重与哀悼。

步越谦他们早起，特意为聂柳炮制了一副棺材，放置于聂柳父亲的尸骸附近。

因聂柳父亲不知死去多少时日，遂也无需“复”这一招魂仪式，可直接治丧。

先前聂柳用向厨娘讨来的洗米水和细葛布，将父亲的尸体细细擦拭，又拿剪刀替他整理仪容，虽然人此刻还裹在那条破草席中，还没寿衣穿，但已远比昨日干净整洁许多。

寨中有一姑子曾靠做丧葬仪式为生，她遂自然而然担起主持葬礼的责任。一顿表演结束后，便到了要将尸体放入棺材中的时刻。

聂柳不愿父亲的遗体被随意触碰，遂自己动手，将遗骸安置于棺中。

盛荷蓱将前寨主使过的被褥带来，给她父亲作衾被，随后又将饭团递给聂柳，让她放进尸体嘴里，用作饭含。

一切打点完毕，几个较为强壮的少年在前头扛起棺材，众人亦步亦趋。一路行至昨日所定之处，下葬，入土。

留给聂柳的，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土包。

盛荷蓱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大石板，打算给这座坟包当墓碑，她询问聂柳是否需在墓碑上刻些什么。

聂柳摇摇头，神情平稳无波：“我不识字。”刻了她也读不懂，况且她父亲的墓，也无需别的人来读懂。

盛荷蓱：……她都快忘记古代人均文盲的设定了。

虽说不需刻字，但聂柳还是接受了墓碑，于是那块石板便被竖插在土包上，当做墓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