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替她更衣洗漱后,又服侍她歇下,临了盛荷蓱忽然神情一动,问道:“烟柳是吧,怎么不见你们家老爷的夫人?”
烟柳垂眸答道:“回客人的话,我们家夫人很早便过世了,现府中只有一位小姐尚在。”
看来是问到别家的秘辛了,盛荷蓱了然颔首,旋即躺好,享受着丝绸包裹身体的细腻滑顺,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这舒适的床铺让人忍不住沉溺,烟柳亦不曾唤她起身,她这一放松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待盛荷蓱收拾好,穿过抄手游廊赶至花厅,凌绛苏与钱掌柜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她抬腿进来之时,二人正在攀谈,气氛一片和谐。
不知说了些什么,钱掌柜正笑呵呵地在捋他那两撇八字胡须,凌绛苏亦难得的面色温和。
二人正巧瞥到盛荷蓱跨过门槛的身影,她浅浅一笑,随即朝着二人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不妨事、不妨事。”钱掌柜仍是那副笑微微的模样,“哪有叫客人早起的理儿?况且有凌小兄弟陪着说话,倒也颇为有趣。还是盛姑娘手下的人伶俐,我这府中啊,尽是些不成器的。”
盛荷蓱闻言,便知晓凌绛苏似乎是替她拉了一波好感,不由得侧目瞥了他一眼,见他微微勾唇:“钱掌柜过奖,您所言之事才叫小人佩服。”
钱掌柜似乎很是受用,又仰天长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