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中涌现出的希望先是变为愤怒又变为绝望,最后连那一点绝望都熄灭的时候,甚尔知道他这次应该是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他看到在禅院主家帮那些大人物干完私活,还要被留下来贬低几小时的自己,带着清晨的露水,回到温暖的独属于自己的一偶。
黑色短发的女人带着笑意,吻了吻他嘴角的伤疤,“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他听见自己用温和到肉麻的声音回答,“就叫惠吧,你和他是上天给予我最大的恩惠。”
他还看到很多,染血的雨天、禅院家的短刀、女孩和男孩的笑脸、苍蓝色直视过来的眼睛、同样被困于咒缚的少女,“这是一种诅咒,也是一种幸运。”她说。
“有什么遗言吗?”他听到五条悟问。
“没有,”说完,他脑海中闪过一只蓬松可爱的海胆头,“再过两三年,我的孩子就会被买到禅院家,随你处置吧。”
说完这句话,就像是了结了一切,甚尔的眼皮无力地垂落,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且透明,被吸引着飘向空中。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甚尔有些发懵,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有点熟悉的出租屋。
“我回来了。”伴随着钥匙转动的身影,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甚尔警惕地望向门口,摆出攻击的架势,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一个踮起脚尖关门的小奶团子。
惠?怪不得这屋子有点熟悉,想起来了,这不是他花钱给两兄妹租下的出租屋吗!人死了果然记性也变不好了,虽然说他本来就没有来过几次。
甚尔靠近他想要摸摸他炸毛的海胆头,“呦,怎么这么久没见也没长高一点啊。”但手却直接从惠的身体中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