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明镜湖旁,陈昂又一次扶着额心,头疼地问道。
“不然呢?”
苏淼淼穿着一身利落的短襦单裙,发丝都编了辫子干脆的缠在脑后:“早就说好的事,你怎的这样磨叽起来?”
说话间,便也看见了水栈尽头停着的垂着纱帐的桂棹小船,干净精致,船心布有小案,四面还垂着纱帐,小檐上还挂着錾着“陈”字的铜牌,一看就是陈国公府用来宴客玩耍的船。
陈老公爷领过大梁水师,家中各色舟船颇多,从大梁宝船,到从蚂猛小舟,若论游湖操舟,满京里再没有陈家人更气派讲究的。
苏淼淼捋了捋衣袖,已经在干脆问道:“就是这艘船了?四下里这样开阔,我要藏到哪?”
陈昂要对心上人表白的日子,她却要横插一杠子,且还不是当客人,而是暗戳戳躲在一旁偷听——
这种要求,陈昂一开始当然是不同意的。
苏淼淼也算是磨破了嘴皮,先是求肯利诱不成,不得已又换成了威胁,只说她是不放心姐姐,陈昂若不答应,她就要告诉去爹娘说他对姐姐心存不轨,存心诓骗,叫他这表白表不成。
这么一来,陈昂这才没法子的答应了这事,这时听了这话,不甘愿的伸了指头:“你也说了四面开阔,哪里有给你藏的地方?你去旁边那艘船里躲着。”
这小船所在十分清静,岸边还有粗壮的高柳遮掩,与湖心的宝船遥遥相望,若不是陈昂指出来,寻常人还当真不会留意水栈尽头,还留着一艘不知被谁撂在这里的旧乌篷船。
陈昂笑眯眯的:“怎么样?就守在旁边,说话大声点你都能听见,就是破旧了点,也脏污了些,不过这才不起眼嘛!你要不愿意,我叫你送你去宝船上待着,从哪儿远远的也能瞧见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