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一点没有被嫌弃的自觉,甜脆脆的叫了一声“阿娘”,星子似的眸子眨呀眨,亮得喜人。
自从苏淼淼懂事后,长公主当真是许多年不曾见过女儿这样的眼神。
不,真说起来,就算苏淼淼还是个懵懂小儿时,也极少有这样乖巧求肯的时候,毕竟长公主的性子,凡是她能给的,甚至不必孩子来要便都送到眼前了,哪里需要女儿这样缠人?
也是因此,长公主从前是真不知道自个的女儿还这样会磨人,有这样的水磨的功夫,但凡苏淼淼不是想害人前程,哪怕是当郡主要食邑呢,长公主都腆着脸进宫给她求出来。
再退一步,就算是害人,哪怕女儿换一家嚯嚯,长公主说不得都昧着良心替她干了。
可偏偏就是陈昂,就是陈国公府。
那是她第一个夫家认下的嗣子,当真较起真来,她都能算是陈昂大义上的嫡母,刚走的陈国公都还一口一个嫂子客气着,什么仇什么怨,与多年相得的旧夫家撕破了脸,就为了扣下陈昂,毁了孩子的前程?
她在军中的势力是叫干这个的吗?这像什么话!
苏淼淼其实也知道自个的要求无理取闹,只是眼前这情形,实在比玉雨台上,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下场时还要更加棘手为难,为了陈昂的性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毕竟对自己,她还能愤怒挣扎,认定她又不是台子上的木头傀儡,只要自己足够清醒,即便喜欢箫予衡也不会厚颜纠缠,更不去去推姐姐下水,就可以远离溺毙的局面。
可陈昂却不听她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