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是吗?
这么想着,苏淼淼心境愈发平和了几分,加上桌上的字迹,叫她好容易找到了能够搭得上话的话茬,便也真心赞了一句:“表兄的字写得好,一看就是自幼练过的。”
转瞬的凝滞之后,赵怀芥的面色也恢复了平素的疏淡:“我听闻,你习行书,也颇有所成。”
说着,心声还又疑惑了一句:[方才似乎气恼,现在又好了些。]
被发觉的苏淼淼有些心虚的撇过头,只当不知道,只是继续接着书法的话头道:“我不成,也就好好学了四年功夫,上个月里撂下,就再也没动过笔,肯定又退步许多。”
赵怀芥看着她:“四年光阴亦不易,为何忽然停了笔?”
为什么?
苏淼淼想起旧事,下意识的按了按心口:“因为给萧予衡写贺他新宅的四条屏,心里难受,便连笔墨带字帖都一并扔了。”
她发觉现在提起箫予衡,心里仍旧会有些难过怅然,只是不像刚刚听到天音时尖锐,换成了隐隐的闷痛。
怔愣间,苏淼淼手上,忽的被赵怀芥塞进了圆润的笔杆。
赵怀芥仪范清冷,几乎看不出是在安慰:“试一试,不论原本是为了什么,自己一日日练下的本事,不会那么快丢。”
苏淼淼回神,低头看了看手中竹笔,顿了顿,便也当真挺直腰杆,手腕轻点,缓缓落下了第一笔痕迹。
还是她上次认真写过的四条屏里的贺词——
日有熹,月有光,富且昌,寿而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