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情况未知,若是柔然真打进来,他的倚仗便是这些年替陛下训练的私兵。
原本李峻还没下定决心调动那些兵马,现在看来,即便他不用,陛下也会把兵马召回,他又何必纠结。
陛下若非下定决心要把这里的兵马收回去,也不会派萧泠音来。萧泠音手中有大周的虎符,可调动天下兵马,即便是陛下私兵,也得任由调遣。
李峻的脸被桌案上的公文遮出阴影,晦暗不明,他对下边站着的人道:“本官知道了。”
待这人离开,李峻靠在椅子上,找自己的出路。
兔死狗烹,萧泠音年初的遭遇便是他的前车之鉴,他为大周效忠,为陛下效忠,不想就这么被算计着死。
月亮隐入云中,屋中暗了下去。
萧泠音把烛台端到窗边,吹着风,赏景。
她有多久没用真面目示人了,假面在脸上戴时间太长,她都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了。
外边寒风瑟瑟,却比不上边关寒冷刺骨。院中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摆动,宁折不屈。
因为开着窗户,屋里也冷下来。
萧泠音的右臂又痛起来,她按着右臂的穴位,给右臂灌注内力,试图去关上身旁这扇窗户,自己的右手却只抬起来一寸的高度,接着就像落空一样,手臂失力摔落下去。
她有些恼怒,一道内力打过去,窗户“砰”地合上。
接着她从囊中抓出把药丸填入口中,面无表情地嚼着。
之前这条胳膊多少还能动,现在却是货真价实的废物了。
谢晏正过来找萧泠音,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那扇窗户被很粗鲁的关上,不知关窗的人把多少气撒在了这扇窗上。
他快走几步,在门外停下,抬手敲了敲门上的木框。
萧泠音知道这时候敲她门的也不会有别人,径直走过去把门打开。谢晏跟在她身后进了屋,转头看向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