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衣说:“一两馄饨一文钱,来一碗吗?”
客人看了看,又走了。
莲衣不着急,蹲在地上扇着火又叫卖两声,这一叫,被她叫来一双脏兮兮的男靴,稳扎稳打行至她跟前。
照理说莲衣应当招呼他落座,可是这靴子实在眼熟,叫她一时语塞,只顾盯着看。
这是双鞋面绣着银丝云纹的男靴,按理说主人非富即贵,可是鞋面却脏得不堪入眼,满是泥泞不说,走得还变了形。
谁啊?莲衣木然抬首,从下往上打量身前的男子,就像在用视线丈量一株参天乔木。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足以令她沿街尖叫的脸,那张俊美的脸孔生着一双骄傲的眼睛,而那双骄傲的眼睛里,此刻盛放着满满的幽怨。
莲衣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眼花。
不错,这真是慕容澄,衣衫脏乱、发梢沾着草叶的慕容澄。
他怎么会在这里?时间在这一刻都像是静止了,连锅里的水都和灶上的火都静止不动。
莲衣搜肠刮肚,满脑子都是放良当日她踹他的那一脚,难不成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专程杀到扬州来找她泄愤?
堂堂蜀王世子,未免太记仇了吧!
莲衣弹起来见礼,“婢…”婢什么婢,早都不是蜀王府的仆役了!她随即噤声,稍显警惕地注视着慕容澄,直到被他弹了个脑瓜崩。
“你成婚了?”他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