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先斩后奏,等船开走了,蜀王才将此计告知蜀王妃,独自挨了一顿好打。
等蜀王妃冷静下来,还是谅解了他们的做法,一并对王府其他人声称慕容澄生了病,可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生了什么病?
最开始蜀王定下的是头风,可是王府上下谁见过世子头疼?他不叫别人头疼就不错了。
直到世子离家刚满一月的时候,随行的万露寺沙弥回来了,抱歉地说:“王爷,世子不见了。他趁船夜泊,带着平安小施主上了岸,只留下这一封书信。”
蜀王很快挨了王妃的第二顿好打。
信上写:
“父王,母妃,儿不孝,两年来一直有所隐瞒。自击退西番,儿便落下顽疾,白日恍惚入夜难寐,闭上眼便是大渡河的尸山血海,还有康健舍身相救的景象。
儿的确病了,还是种懦弱的病,只怕此生都不能再披甲上阵。此去江淮,儿想到康健的家乡,替他走一走看一看,这应当比去灵隐寺管用多了。即便好不了,也增长见闻,叫人释怀些许。
儿无恙,请释悬念,甚歉。”
此时此刻,蜀王想着那信纸上的内容,对京城来传旨的宦官道:“少监,事情原委你也知道了。澄儿病了,自从大渡河一战,他便一蹶不振,这次只身去往江淮,不管是散心也好,寻医问药也罢,他都一个人顽抗了太久,我这当爹的后知后觉,实在惭愧。”
那少监见蜀王府众人各个面露愧色,气氛凝重,不像临时找的托词,只好道:“杂家会回京如实上禀,其实世子这病症在军中并不罕见,要是杂家来得早些就好了,若能请世子进京,广南候久在军中或许会有对策。”
蜀王妃听这阉人还在说“进京进京”,难免气恼,“少监,澄儿自幼心愿就是当大将军,即便进京谋职他也难当大任,他志在疆场,从未想过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