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成把添福扶起来,添福一个劲像她道谢:“谢谢阿姊,谢谢阿姊。”
直到同柳道可走出去很远,他依然转身回望我与妆成。
“真是可怜见的……”妆成擦着泪。
我知道妆成也是自小被买到府中的,或许是想起自己的身世了吧。
今日沈涤尘没有来同我一同用晚膳。用过晚膳后,我趴在亭子中看月亮倒映在水面的影子随着水面的波纹被打碎又重组。
这时候沈涤尘来了。
“听道可说,今日你救了一个孩子。”他用手帮我把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指碰触到我的耳廓,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转头看他,他眼中印出月色与烛火的光,嘴角擎着笑意,整个人在月色中显得十分温和。
“是给殿下添麻烦了吗?”我问道。
沈涤尘抬手敲了我的额头一下,笑道:“一个孩子而已,能有什么麻烦?你啊,从嫁给我那日开始,就太谨慎了。东宫又不是财狼窝,你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我心中暗道:你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与我表演夫妻和顺,在喜欢的人面前又对我弃之如敝履,时不时又对我“坦诚相待”。如此反复,我怎么能不谨慎?
他抬头望月:“我记得小时候常能在母后身边见到你。明明大家心知肚明,你是未来太子妃,而我是父皇亲封的太子。偏偏你与其他兄弟都交好,哪怕我身边的云朗也同你有说不完的话。但就是与我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