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涤尘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别急,”我安慰他,“只要是做了,就一定会有痕迹。”
“嗯,沈白屿如何。”沈涤尘问。
我坦白以告:“没什么异常,就是总说些胡话。”
至于是什么胡话,沈涤尘并没有兴趣知道,他只说让我不必理会,在宫中多加保重,便上车离开了。
入夜,我在殿内替皇上熬药,皇上与沈白屿父子则坐在廊上看月亮。
“父亲,你看今夜的月多亮多圆。”沈白屿指着月亮,忽而一笑,“从前我一指月亮,母亲便要说指月亮会被割耳朵。”
皇上闻言笑道:“那都是民间吓唬小孩的。朕记得,你母亲就喜欢月亮,说月亮阴晴圆缺,各有其风韵。从前,她便最爱在这廊上赏月,也是坐在你这个位置。”
沈白屿像是一个孩童,伏在皇上的膝上道:“父亲,孩儿想母亲了。”皇上抚摸着他的头,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并不说话。沈白屿又道:“那时候孩儿随舅父前往蜀地,什么也没带,只有这月亮跟着孩儿。这是孩儿唯一从应京带走的东西。”
此话一出,便是皇上也动容了,他抚摸着沈白屿的面容,声音里带着些怜爱与愧疚:“屿儿,这么些年,委屈你了。”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老父亲。
药已经熬好,我不得不端着药碗,打断他们父子间的温情:“父皇,该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