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涤尘起身走到那名男子身旁,揪起他轻甲下的里衣,仔细端详他的衣领。继而又抬头审视男子的面容,放开他回到我身边。
“鹰纹,”沈涤尘冷笑道,“原来是老四的府兵。”
被钳制住的男子使劲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嘴中含混不清地喊着什么。柳道可用刀柄猛击他的侧腰,他疼得呲牙咧嘴再也无力挣扎,安静下来。
沈涤尘向后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扳指,斜仰着头,盯着男子道:“你倒也不必着急否认。我从前便在老四身边见过你。”
说着他一扬头,柳道可会意,把男子被卸掉的下巴接上,问道:“为何射杀太子妃?何人指示?”
“我没有!”那男子喊道,“我是无心的!”
“无心?”沈涤尘面无表情,“每年春狩的确都会有人被误伤。可要说你是无心,我却不信。春狩用的是两石弓,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左右,若是射中了人,定然会发现。你却一言不发离开,且事后拒不上报,非让柳大人亲自去请你。”
那名男子跪倒在地,道:“小人正是因为看到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心中慌乱害怕,一时糊涂才逃回营中。小人实在无心。”
看来此人是打算死不承认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太子射杀的那只兔子是什么颜色?”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并没有让他慌神,他脸上反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太子妃恐是受了惊吓记错了,太子殿下猎到的是一头公鹿。耳后还有一绺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