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摇摇头:“就快结束了。”我这话并不全然是安慰,这些日子里老皇上的病不仅不见起色,反而身体每况愈下。沈涤尘越来越忙,再加上朝中官员的职务调动频繁。或许,沈涤尘与沈白屿这兄弟二人的这一场皇位争夺,很快就要有结果了吧。
鹅毛一般的大雪纷繁而至,我裹紧身上的貂裘。风从李府的方向吹来,回望过去,我在心中问道:父亲,你会在这场皇位的争夺中得到你想要的吗?我呢?这场风雪之后,我又该在哪里立足。
“让你办的事你办妥了吗?”我问妆成。
妆成点点头,从怀中拿出几张票据给我看:“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六十两黄金分了五家票号存的,有多有少。这五家都是大票号,只要有凭据,各地都可取现。”
我仔细查看手中的票据,觉得宽慰许多。父亲与沈涤尘争斗,我夹在中间两难,不管最后是谁成王,我的身份都极其尴尬。可现在有了这些东西傍身,即便有朝一日离开了这东宫,也够置地买屋,不愁吃穿了。
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离开。
这一夜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鹅黄把炭盆烧的热热的,又在床上放了几个汤婆子暖着被窝。所以当我躺下的时候,处处都是暖暖的,再听着殿外呼啸的风,让人直犯困。
刚睡着不一会,被殿外传来的吵闹声吵醒。我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可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像是酥眉。
若当真是酥眉,那必是徐侧妃出事了。我赶紧从床上翻身而起,让鹅黄去开门。
随着寒风闯入殿中的,还有酥眉的声音:“太子妃,救救我家侧妃吧!”
今夜风大,我只留了鹅黄一人在殿中守夜,身边没有别的侍女。我慌乱地想要把鞋穿上,可越是着急,越是难穿,外面酥眉的哭喊一声高过一声,鹅黄的安抚也不见效果。我有些懊恼地甩掉穿不上的那只鞋,裹上貂裘朝外走去。
“怎么不让她进……”我话还未说完,便已经知道了原因。酥眉之所以被拦在殿外,是因为她满身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