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李陟遐朝我摆了摆手,回过身悄无声息地用口型告诉我,“孟源”。紧接着他又朝外看了一眼,一个翻身干净利落地躺回铺在地上的被子上。
听脚步声向是朝我们这一间屋子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口。
“咚、咚、咚”孟源敲响了门:“杨遐兄弟。我要上山了,你可要一起?”
还不等李陟遐作答,就听得阮言一道:“你要去就快去,谁能这么一大早就起来跟你上山。只怕你回来了贵客都不一定睡醒。”
门外的孟源嘿嘿笑道:“还是公子考虑的周全,昨日他们奔波了一天,想必是累得不行。就先让他们歇着吧。”说完脚步声渐远,想说已经离去。
或许孟源没听出阮言一的言外之意,但我们却听得一清二楚。此时鸡已经鸣过三遍,普通人家的婢女婆子早该起床了。因为常年的习惯如此,便是得了闲也还是早起。他分明是在提醒孟源我们身份存疑。好在孟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不然他要是多加琢磨,我们便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这个阮言一。”李陟遐咬牙道。
“这个阮言一。”我在心中道。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和李陟遐是睡不着了,干脆叫醒了妆成洗漱。
推开门,深吸一口晨间的空气,只觉得沁入心脾的清新。这里与东宫的不同,处处都是生机,屋后的小溪不停奔走,四面八方的鸟啼中间或传来几声牛叫。是从前不曾尝到过的自由的味道,也是挣脱束缚冲破牢笼的畅快。
我酣畅地享受着这种感觉,直到我与站在对面屋门口的阮言一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