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涤尘的话让我只感觉一阵恶心,哪还有心情吃什么血燕羹,于是对陇客摆摆手,道:“你让膳房做些屹楼可以吃的点心,并这血燕羹一块送到万昭容处去吧。”
陇客略略犹豫,道:“娘娘气色不佳,多少也该吃些进补的东西。”
“好,”我点头笑笑,“你去吧。”
不知是春困还是疲累,我倚在窗前竟睡着了。
我每每倚着窗睡觉,总要做梦,只是想不到今日梦到的会是张念。
她长发高高束在头顶,英姿飒爽,穿着的是那年春狩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身衣衫。她眉目间带着春风得意,大步流星向我走来,走到跟前,她的目光刹那间变得凶狠,伸手扼住我的喉咙,问我:“为何?为何要将我困在笼中?”我则拼命摇头,用手拉扯她的衣衫,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只能一遍一遍在心中重复:“不是我!不是我!对不起……”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的衣物幻化成羽毛,面目逐渐扭曲,最终变为一只鹤。张念,或者说这只鹤与我同被困在一个笼子中,她用力煽动着翅膀,一遍一遍地撞击着笼子,血染红了她的羽毛。
最终,翅膀也折了,掾也断了,爪子也磨破了。她从高空坠落下来,“啪”的一声重重砸在我身边……
“啊!”我从梦中惊醒。
鹅黄和图南齐齐跑到我身边,问:“娘娘是做噩梦了吗?”
图南将我扶到床上,鹅黄关上窗户道:“现如今虽说已经是春天了,早晚到底还是凉。娘娘穿得单薄,在这窗沿上趴着睡觉,小心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