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抬手摸了摸自己两鬓的头发:“老了,我和你父亲都老了。过几日的亲蚕礼,是你第一次主持,可准备妥当了。”
“算是吧。”我点点头。前些日子事太多,礼部倒是派人到东明殿汇报过几次,也交代了流程。但我就是一直没顾上。
“哎呀。”我轻呼一声。是母亲举着木梳敲了我的头。
我的这一声‘哎呀’逗得她‘噗呲’一笑:“你啊你,这么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说着她又举起梳子,我脖子一缩,躲过了:“最近太多事,忙不过来了。”
“我听你父亲说,陛下病的那些时日,让你上殿参政了?”提到这个问题,母亲表现得忧心忡忡。
我以为她是对我参政议政一事有些忌讳,便道:“不过是传几句话而已,母亲不必担心。”
不曾想母亲却道:“只是传话?既有这样好的契机,你何不把握住了?”
“把握?”这次轮到我不解。
“前朝女子参政从来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为官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到了咱们大郢,突地好像女子参政议政成了大罪。可这律例上又有哪一条规定女子不可从政的?”
我转过身,仰头看着母亲:“我朝不是不许女子干政吗?”
这一句话便把母亲逗笑,她道:“你啊,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妃,竟连大郢律都没有熟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