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清只是白了他一眼,心下却因他突然回家而高兴的没了边,连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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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不在屋内,项准许久没痛快洗澡,便洗得久了些。
林颂清回屋后换上了件桃粉色的抹胸睡衣,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只觉得刻意了些,又不顾屋内寒气忙着换成了件鹅黄色的。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林颂清窝在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只觉得比结婚那日等着项准进来还紧张。
林颂清捏着被角瞅着项准,又小声说了句,“以后你上床睡吧。”
“哦。”项准忽得连上那床榻都不知该迈哪条腿了,怎么上个自家的床比冲锋陷阵还要难些。
许是几个月里风餐露宿,没有一日的安宁觉,回到家中四处安安静静的,也有些不适应。项准本以为自己沾上枕头便要昏睡过去,可如今却精神的很,连身旁林颂清的轻轻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些日子,可有想起我?”林颂清不留痕迹地往往床的里边挪了挪,随即开口问道。项准的耳畔酥酥麻麻,明明两人躺着离得不近,中间还能躺下两个人,可他却觉着二人像是贴在一起似的。
“有的。”项准经林颂清这么一问便想起那冰天雪地里,眼前四处一片白茫茫,混沌之中,是林颂清的面容。他在最饥寒交迫的时候捏紧了那个林颂清为他准备的平安符,似乎这个平安符能驱散寒冷,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还算你有良心。”林颂清还想问些什么,又觉着他风餐露宿的定是想好好休息一番,便柔声道,“那早些休息吧。”
“嗯。”
项准躺的板正,目不斜视,鼻尖能闻到林颂清身上的幽幽清香,而自己身下似乎有团火在烧。
第二十一章 封赏
前半夜,林颂清原先还束手束脚的,生怕不小心碰到项准。后来见项准只是规规矩矩地睡着,便也熬不住困意地沉沉睡去。平日里习惯一个人睡的她居然也没觉着身边突然多个人有何不同,反倒是觉着格外安心。林颂清感到身边暖烘烘的,自己也没觉着不对便寻着温度就靠了上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林颂清听到项准起来推门出去了一趟。但她也是着实也是困了,就没起身追问项准去了哪里。不过好在后面项准也回来了,两人醒来时便也没提起此事。
白日里林颂清因为项准回来高兴地哼着小曲,又去了自己的两家铺子看了看。逢年过节之时的买卖总是特别多,铺子里的进账也是几个月来受益最好的时日。
近日里林颂清推出了花好月圆样式的拼色胭脂,还有绣满了桃花花瓣的衣裳外衫,全汴京城又是哄抢一光。这比起之前每月不过百余两银子,现在的受益是翻了十几倍有余。
而项准是直到夜里才回的家,他回京后陛下又给了许多赏赐,还亲授了一等公爵头衔。这是将门人家极大的殊荣,项家几代都没做到的,如今由项准做到了。
白狮营里的弟兄们也按功给了许多封赏,索维勇之子索毅也荣升了皇家护军统领,先前的副将陈岩则升为军营的副都统。二人虽所属职位不同,官阶确是相同。值得一提的是,索毅是个真汉子。在西海贼人设计谋害他父亲索维勇之后,他忍住悲痛继续作战,在后面几场战役上杀敌无数。一些老将们看在眼里,纷纷评价他颇有几分项准的风范。
林颂铭在这次战役中虽担任着后勤的工作,但是几次危难关头都是他挺身而出,与项准的几个决策逆转了战局,皇上也把他从正二品的兵部侍郎提为从一品的兵部尚书,接替先前的索维勇之职。最为重要的是,他从此入主军密处,与朝中重臣一同与皇上商议大梁最为机密重要之事。
林颂清听项准回来后说了这些,高兴得很,“总算是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了,你都不知道,我和我娘还有我嫂嫂,前几个月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你这次能留京多久?可别又没几日便要出去了。”
“原本我是要在青平城再驻守一些时日的,只是北斯听闻我们收复西海,便派使者来访我大梁。陛下心有顾虑,遂召太子殿下与我先回朝,大舅哥还在青平城监督修防。”
“这北斯人又想来做什么,莫不是想趁我们刚打下西海还未回复战力而趁虚而入?”林颂清忙着问道,她刚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没两日,最是不希望朝中再生动荡,到时又引得项准四处征战。
“西海虽已被收付,但是西海各大部落还未彻底稳定。北斯乃极寒贫乏之地,一直对大梁这富饶地方虎视眈眈,这几年也是常有南下偷袭侵扰之事,幸得有沈煜将军驻守。”项准是个不吝夸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