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深还是没能圆住,那个下大旗的慌。
戈壁之狐,郁久闾阿那瓌,终于点清了你送给他的财物,又见你家将士,好歹拿下了敌人的一血,这才轰然而动,率领三十万骑兵倾泻而下,直捣破六韩拔陵的后心。
垂死的蝼蚁,破六韩拔陵,撑着最后一口气,认真端详了那支插在自己心窝上的箭矢,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洛阳武备寺制。
破六韩拔陵,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
他那二十万乌合之众,见主心骨都死了,便纷纷倒戈而降,重新做回了你的臣民。
既然是你的臣民了,你就得管人家吃喝。
元深建议,就近在恒州(今山西大同)以北的附近地区,专门新设州郡,顺便就此推行改镇为州,安置这二十万降卒,让他们逐渐脱离军队,开荒种地,休养生息,自给自足。
你那被你调回自己身边,以依然健美的血肉之躯,供你重温旧梦的初恋郑俨却说,如此安置降卒,不足以彰显你的仁德,应该把他们迁移到条件更好的内地居住,也方便就近监视看管。
你迷离地看着,这百转千回之后,终于落到自己枕边的初恋,觉得他说的一切,你都应该去成全。
于是,你命令,将二十万降卒,全部迁入内地,在华北平原上的冀州、定州、瀛州一带(今河北省中部)安排。
你是领导,大领导,你只需要说,要这么安排,至于到底怎么安排,你不管,那是下人的事。
你这一辈子,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从来不知道,饿肚子,是个什么概念,从来不了解,饿肚子的人,是什么心态,从来不明白,二十万饿肚子的人,聚在一起,会生出些什么祸害。
你以为,人只能分成两种,贵的,贱的。
其实呢,还可以分成另外两种,饱的,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