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将官低头应是,退出了帐篷,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这事儿。
王洋沉了沉心,坐在椅子上,想起王桓这些时日说得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将军和殿下都不是一般人,既然没有找到他们,一定是暂时躲过了一劫。
现在,他要好好想想,这么个关键的节骨眼儿上,出了这一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寻常,他不能冲动。
王桓和司马绍躲在山脚,临近一条溪流。她将盒子里的药材拿出来用手边随便捡起石块研磨,磨了很久,直到手心都开始泛红渗血,才堪堪将药材打磨到药粉状态。
这一天一夜,他们都没吃东西,再加上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这会儿已经开始流脓,伤口周围都逐渐溃烂,和衣服粘接在一起。
王桓只能用匕首将衣服划开,小心地清理着他的伤口。
司马绍坐在王桓前面,手指因为疼痛紧紧攥着,额角处青筋浮现,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开口,“咱们这算不算是肌肤相亲,嗯?”
王桓正剔除着伤口上粘连的碎屑,听见他这话,手微微抖了一下,不小心用了点力,就听见司马绍倒抽气的声音,“嘶,你谋杀!”
“闭嘴吧你,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说这些有的没的。”
王桓见他模样,手上的动作愈发轻了。
司马绍轻笑了两声,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若我们此次注定难逃一劫,是不是也算是死同穴。”
王桓这回没再应声,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拿起药瓶,将药粉撒在司马绍的伤口处,然后又撤下一块布片,换下原来那块已经被血污沾染透了的,将他们挖了个坑埋起来,将土踩实。
然后才坐会司马绍的对面,抬头看着他,“我们不会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