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婚礼向来仪式繁杂,司马衍从早上起,就没得一刻空闲。
身边伺候的依旧是长福,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侍二主。好在两位主子都不是苛责的脾气,也让长福的心略略放下了。
趁着空隙,司马衍轻声道:“长福,父皇呢?”
司马衍自封太子,便过继到了司马绍膝下。
长福拧巴着脸,五官都快挤到一处去了,“回陛下,明帝陛下已经离宫了。”
司马衍立马横眉,冷声道:“他不是说要留下参加我的婚礼吗?”
他这气音差点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旁边站着的准皇后都不经微微侧头看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长福依旧哄着这位将将十六岁的小主子,赔笑着,“明帝陛下给您留了手书,明日一早您便能看见,您如今婚事美满,他一把年纪了,着急也能理解。”
远在百里之外的司马绍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他这还没老,不过匆匆忙忙赶了一日的路,怎的还感了风寒不成。
江禹在身后跟着,马皮两旁还吊着几袋行李。
不过,这点小插曲一点不妨碍他们赶路。
他驾着马,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一颗心都好似要蹦出心脏似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能飞奔到南阳。
王桓北伐结束后,便正式卸了甲。
前年王导去世,王氏家主的位子顺势落在了王笙测定肩上,王顿依旧做着他的荆州刺史,挟制北边的兵权,王桓却一下子对打仗失了兴趣,她这半生为了一个执念蹉跎,如今,她想放下包袱,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