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只觉听到天大的笑话,嗤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是什么身份,就凭你能求什么!”
姬珏觉得羞辱,怒而摸到身旁的账本,强撑着起身,将账本上标红之处展在长孙曜几人面前:“太子殿下说我算什么?我是姬家人,我说的话还不够陛下相信?!便是我什么都求不得,那也绝不会什么都做不了!”
他指着账本:“姬家十余年的账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唯有两年前的账本,忽地进了六百九十八万的金银财帛没有明细,恰对上了户部丢的银子,敢问太子殿下,姬家是如何突然得了没有明细的六百九十八万两?”
长孙曜目光冰冷地看他。
姬珏冷笑一声,他知道长孙曜定是知道的,又道:“太子殿下无话可说了?姬家将六百九十八万两全推给了苏家,灭苏家一家百余人,就是为了掩祖父同大伯借权贪了户部银!”
卫国公嫡长子姬承钊,即是卫国公世子又是户部尚书。
陈炎心里打骂姬珏蠢货,又将姬珏砸得偏了脸。
“字字句句都是姬家的罪,苏家一门清清白白全是被姬家诬陷的?”长孙曜面色愈沉,“说你蠢,还是抬举你了,敢同孤大喊大叫,为她?”
他看一眼缩在后头的苏语儿,侍卫旋即将苏语儿拖出。
长孙曜冷唤陈炎,陈炎将苏家贪污奏疏呈上,长孙曜将那本奏疏砸给姬珏。
“苏家没有冤屈。渤州赈灾银贪污案便是苏家为主,苏家一门灭门惨案,同姬家没有半分干系。至于苏语儿,她本就不是苏家血脉,一介官妓之女,阴差阳错做了苏家女,夺了旁人的身份,便是苏家无贪污案,她也只是一个贱籍官妓。”
姬珏情绪激动怒道:“苏家现下只语儿一人,你还要往语儿身上泼脏水!”
长孙曜眉眼沉沉:“不过一介官妓,都不配让孤看一眼,孤不屑做这等事,此事她自己也知晓。”
姬珏不愿相信,转头看苏语儿,苏语儿眼眶极红,眉眼愈发低,姬珏心底一沉,明白长孙曜说的是真的。
长孙曜冷声再道:“便是苏家无罪,苏语儿贱籍之身也无法改变。孤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回姬家自请家法,不再做姬家子孙,带着苏语儿离京,此生再不入京,孤便消了苏语儿奴籍,不追究你今日所行蠢事,成全你们。”
姬珏陡然高声道:“我和语儿没有错,凭什么让我们走,便是苏家有罪,不!”
他撕掉苏家贪污案奏疏:“这是假的,是你故意拿来骗我的!不过几个字,谁还写不出。姬家既敢犯此等大罪,那便该明白,纸包不住火,总有被发现的一日。”
长孙曜万没有想到姬珏竟如此蠢笨,冷斥:“姬家若真有此罪,那便不单是姬家一人二人的罪,那是姬家上下的罪,你、同你那无用的父母,都是死罪!
“你不愿走,是因不舍姬家给你的权势,不舍姬家富贵,你想要的是姬家的继承权,你今日做这些蠢事,不是为了苏语儿,是为了你自己,你想将你无用的父亲推上卫国公之位!
“你明知,孤允你消苏语儿奴籍,让你带她离京,是她最后的机会,你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你不过是将她当做一个挡箭牌,你想要的不是苏语儿,是姬家。”
姬珏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复拿起账本,却是厉声反驳:“这账不会有错,我已经查清了,姬家确确实实多了这六百九十八万的金银财帛,这不是假账,是真真切切入的账,姬家确实贪了户部少的六百九十八万,姬家确实有问题!”
“这六百九十八万,不是姬家的,也不是户部的,是母后的。”长孙曜冷声。
“不可能!皇后的钱何必入姬家!”姬珏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
“自以为是的蠢货。”长孙曜神色愈发冰冷,“你算什么东西,母后想做什么难道还要同你商量?”
陈炎却知,这入的六百九十八万是前赵姜氏的部分宝藏,是长孙曜送予姬神月的生辰礼辟离中所有之物,姬神月随便入给了姬家,本来姬家也便是姬神月的,姬家的钱自然也都是姬神月的。
赵国铸剑大师春生曾为赵姜皇氏铸三把宝剑,一为辟离,二为不问,三为君归,辟离为三剑之首,不问君归一说双生剑二说情人剑。
自前赵姜氏亡灭后,三把宝剑流散民间,而辟离曾为前赵姜氏皇太子佩剑。